20世紀50年代,德國學者吉斯達夫·克蘭默做了一個巧妙的實驗。他將一隻鳥放在一隻特殊設計的籠子中,這一隻鳥籠有6個距離相等的窗,每一個窗都可以看到天空。他發現籠中的鳥在遷徙季節都麵向著遷徙時所應飛行的方向:春季向東北,秋季朝西南。接著,實驗者將一些可調整方向的玻璃鏡放在籠子的窗外,使陽光以不同的角度折射,籠中鳥便立即根據陽光的新方位而改變了朝向。
據此,人們有理由認為,飛行的鳥類是用太陽作為指南針的。可是在茫茫夜色中遷徙的鳥呢?一種可以推斷的理論是借星座定向——這是德國科學家索爾提出並在天文館中進行實驗初步證實了的,但美國康奈爾大學的史蒂芬·埃姆蘭利用夜間遷徙的藍鵐進行的實驗證明,鳥類夜航的方法要複雜得多,即它們並非隻靠星座,而是靠北極星與有關星座的相對位置移動來辨別方向的。當埃姆蘭把這些鳥放在天文館內實驗的時候,他證實了它們是根據北極星周圍的星座位置來決定它們飛行方向的;也就是說,鳥類顯然也知道,在北半球,隻要找到北極星的位置就找到了北方。
飛鳥的太陽和星空啊!
人們不得不承認,鳥類的腦子雖然很小,卻已經顯示出了遠比人類過去所想象的更複雜,更聰明,更神奇。
當遷徙的鳥飛臨我們的頭頂,那辛苦勞碌和當走的路,人怎麼能與之相比呢?為它們禱告吧——詩意的飛翔和沉重的翅膀……
讚美羽毛
飛翔的翅膀對人來說總是自由的象征。
飛翔的翅膀對鳥而言卻是存在的本體。
人類不得不昂首而望藍天上各種鳥類飛翔的美姿,人的一個不解的情結便是,人為什麼不能飛?即便有了飛機、有了宇宙飛船仍然如此,因為那些合金和機械盡管價值連城,卻又怎麼能跟一對翅膀甚至一根羽毛相比呢?
這一個情結的始終不解,還體現在人對速度的追求上。可惜人身上不長羽毛。
並非隻是鳥類能飛翔,大多數昆蟲也能飛,哺乳動物中的蝙蝠飛得很出色,但鳥類的得天獨厚是它不僅有翅膀而且長滿了羽毛,這使鳥類輕而易舉地成了所有會飛的動物中最有效率、最自由的飛行家。
人類已經得知,鳥類翅膀的構造完全符合氣體力學原則:
它不僅是流線型的,穿過空氣時阻力很小,而且它的橫切麵呈彎形,使它在空中不掉下來。空氣流過翼麵前緣和凸起的上麵時,就會增加流速,使翼麵上方壓力降低;與此同時,在凹下的翼底處,空氣壓力則依然保持正常。由於翅膀上下兩麵壓力的差異,就產生了升力。不同環境下的鳥的翅膀也略有差異,如海鷗,飛翔的空間廣闊,雙翼輕而窄長,以便在氣流中乘風飄舉;相反,鴿子的生活環境較為狹小,不太可能依靠氣流滑翔或飄舉,因為它的翅膀短而結實,它隻能靠自己的力量鼓翼而進。
我們常常會忽略鳥在空中的姿態,其實是羽毛的姿態。鳥翼用力向下劃時,所有的主要飛羽都保持堅挺,而且彼此重疊,使翼上和翼下的空氣形成緊閉的平麵。當鳥翼向上時,羽毛分散開來,讓空氣從羽隙間溜過,使雙翼更容易舉起。一隻在海上滑翔的鳥和一隻高速遷徙的鳥,其翼展的寬窄、羽毛的長短疏密均有明顯不同的展示,因而所有的鳥類學家都異口同聲地說:“羽毛是一種神奇的自然構造。”(羅傑·托裏·彼得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