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他們口中所說的瘋老頭是怎麼回事呢?”想起之前他們在房頂上喝酒,無意間偷聽到的話語,那戴著黃金麵具,看起來怎麼都不像半死不活的蕭然雙手環胸,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傑丹。他之所以沒去問冷寒,是因為他深刻的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他們三人在一起,從來都是二個人的對白。
傑丹聳了聳肩,隻用言神示意:這麼想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蕭然會心一笑,帶得麵具都有些抖動。回頭望了望冷寒,見他亦沒作太多反對,便揚了揚眉,三人就此融入黑夜。
隻從夜裏留下了這麼些對話。
“那個女子真大膽,連還魂都想得到,不拒,看來,你這不治之症有救!”
“嗯,若真治好了,我得去感謝她。”
“怎麼感謝?該不會用你那些技倆吧?那還是感謝麼?人家現在身懷六甲,且有相公。”
“那又怎樣?我等她生完孩子,然後殺了他相公,再娶她當正夫人,讓那幾十個女人成天侍候著她,一個給她梳頭,一個給她捶背,一個給她洗腳,豈不是很好?”
“唉!這麼久都沒娶個正室,真是難為你了!”
“那是……”
日子就這麼飛快而過,眼見著離元舟病發僅有一天,而五皇子的人馬亦沒查出那瘋老頭的居住地點,隻了解到那瘋老頭乃了悟大師的師弟----佛號:了塵。此人自小出家,又天資聰穎,倒學了不少真才識學,隻因愛食酒肉,於二十年前被趕出了持院,從此居無定所。但為了那一線希望,左朱與元舟仍住在護國寺內。隻是耐不住元舟的死纏,這些天倒也過得簡單快樂,第二日,去了溫泉,霧裏看美男。後又在山洞回憶從前。第三日,去了元母的那個別院,吟詩,作樂,暢聽山水間。第四日,去了京華樓,給肚子裏的寶寶開了個小灶。第五日回了躺別院,給翠兒設了個靈位。二人又坐於涼亭,共同彈奏了當日進宮前的那首曲子。第六日,也就是今天,她們去了二人初次見麵的那個曾經讓她心駭的樹林。
二人靠著那顆大樹並肩坐下,左朱說:知道嗎?當初我就是從這裏穿過來的,當時挺怕你的。
元舟笑道:我也是在這裏開始懷疑你的,你還吐了我一身呢。
左朱笑了笑,看著遠處雪景好半響,才歎道:原來,我們的開始,是朝著相反方向走的,隻因地球是圓的,後來走著走著,就相遇了。
元舟沒說什麼,隻是擁著她,閉眼嗅著她的發香。
晚上,左朱的顯得格外煩燥,就算與元舟依靠於窗前,心仍舊慌得無以複加。以薰風的能力,這祈都也就這麼大點地方,怎麼會找不到呢?要知道過了今晚,明天他就有可能……後麵的左朱不敢再想,甩了甩頭,眼神落至窗外,眉間怎麼也舒展不開。
時間一點點流逝,才一眨眼,天就亮了,元舟額頭上亦開始不停冒汗。
“你……還好嗎?”左朱的話語中滿是擔憂。
恰在這時,隨著一串急急的腳步響起,一身黑衣的薰風出現了!
“怎麼樣?”左朱幾乎是跳起來向薰風奔過去的。
“找到了!”薰風喘著粗氣。
“真的?!”
“嗯,千真萬確!”
“元舟,你聽到了嗎?我們找到他了。”左朱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回頭抱著元舟,全身都抖得厲害。眼淚又不停滑落,“我們找到他了!終於找到了!”
滾燙的淚珠,一顆顆滴在元舟胸前,沒有一點聲響,卻如冬日的朝陽,那樣溫暖的心房。元舟輕輕的拭著那梨花帶雨的臉頰,心疼的說道:“瞧你,不是都找到了麼,還哭什麼?你不怕了塵大師又消失了麼?”
“嗬嗬,對啊!”左朱破涕為笑道:“薰風,快,我們現在就出發,然後你再向我們說說情況!”
“好!”三人急急的出了房門。
一路上,左朱從薰風口裏得知,原來,當日薰風見了悟沒有動靜,隻是念經,便覺得從他身上很可能找不到線索,又想著既然了悟如此了解了塵的蹤跡,又是師弟,應該就在寺院附近才對!於是找了幾天,終於護國寺後山的一個山洞裏尋得,並且已經答應幫左朱的忙。至於他為何要與了悟對持,原因其實非常簡單:當日將他趕出師門的,便是他這個剛上任的師兄主持。他了塵就是要用他的佛門絕學,來顛倒乾坤,讓他無顏去見曆代主持。而且挑戰一向都是了塵的最大嗜好\。
愛挑戰的人,往往會為他的目標作十二分的努力,左朱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時,山洞到了,左朱與元舟攜手走了進去。小心的穿過一條黑黑的長廊,才看到一些亮光,左朱就驚得合不攏嘴,隻用四個字來形容:世外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