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來電,猶豫不決。
彼端的人沒有堅持,打了一遍不接明白人早已明白對方心思,隻不過又有些不甘心,帶著責問,發出一條信息。
“晚上九點,我在你兒子那裏。”
他想要見她。
心月沒回信息,心緒很亂。
明澈和老管家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他們在吃晚餐的過程中邊說邊聊,頗有點合家歡的味道了。
明澈提出去飯後去外麵露台賞月,白媽媽讚同,心月聽後,心神恍惚,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呆。
“心月,你說這樣好不好?”明澈期待地望著她。
心月卻說自己學校裏還有點事,想趕著去辦,無奈對媽媽表達了自己意思後,起身離開飯桌。
碗裏飯擺在那裏,大半碗的,看來是沒有吃下多少,吃菜的時候也沒見她動過幾次筷子。
明澈追出餐廳門口,對心月說:“你急什麼呢?飯都還沒有吃完,即使有心要去約會,也不差這一時片刻。”
他心裏鬱悶,心月從來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也不是一個無禮的人。
難道愛情的變故足以讓一個乖順的孝女,在中秋佳節之夜對自己的母親,無禮到這種地步?
心月淡淡的笑道:“什麼約會,你胡說什麼?”
明澈將扶在門上的手拿下,雙手環抱胸前,清澈眼睛直直打量對方片刻,雖然沒從她臉上尋找到什麼,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
雖然有點不相信她會真的去學校,可仍是有點不想她是去找夜長安。
夜長安那個人儀表出眾,氣質非凡,但凡喜歡上他的女人,是不是就一定要和他死死糾纏,看看心月為他憔悴成像什麼樣子,中秋節吃團圓飯都沒精打彩。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在管你的閑事?”明澈問道。
心月來不及回答,又被他語氣極輕的,又似搶白地來了一句:“你要知道,我們還是夫妻,至少在媽媽麵前是,沒理由因為你晚上吃飯不香,心情不佳,中秋不想賞月也不去關心一下!”
心月淡笑,麵上表情微微古怪:“我有說過你不能管我嗎?”
明澈溫潤的臉一紅,輕聲辯解道:“我也隻是客觀提醒……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和你還是夫妻。在必要的場合我們扮演得更要逼真一些,或許這樣還可以鍛煉肌肉表情,提高我的演技?”
心月“哦”了一聲,“我也沒說你的提醒不是客觀的。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和我真的要扮演得更演真一些,你要過多投入我也沒有意見,但我也想客觀的提醒你,出了媽媽的視線,我希望你和我做普通朋友也要得逼真些,不要太陌生。”
看著明澈有點啞口無言的模樣,心月終於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我提前要走,是因為我學校有晚會,我過去看一下就回來,要不了多久。如果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倒是可以的。”
明澈看了一眼餐廳裏的白媽媽,說:“心月,媽媽一個人很孤單,我不能留下她一個。學校那邊,還是你去吧。叫管家送你,他會開車。”
他頓了頓,又柔聲補充道:“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晚上一定要早些回來。我們賞月如果能夠等你回來,那是非常完美的事情。”
“謝謝,阿澈。”她感激的朝他一笑。
他指了指臉,示意她來個吻別,“要逼真一些。”
心月抿唇,在那幹淨清涼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那邊,夜長安早到,已經等了漫長的半個鍾。
白白睡了,那孩子向來早睡,習慣了良好的作息時間,個子長得越來越高,還不到一歲,就比同齡的孩子高很多,由此可判斷他的父親一定是高大個子。
他高高的立在露台上,聽見背後的腳步聲,頭也沒抬地說:“來了?”
聲音不大,但總是有股力量,令人震顫。
她應了一聲,背後的照明燈將她的影子長長的拖在地上。天空很暗,今年中秋沒有月亮,白玉般的皎月,躲在那厚厚的雲層裏麵呢。
站了很久,彼此雙方都沒有說話。
“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如果沒有事,我回去了。”她並不想在中秋的夜晚,與他發生戰爭哪怕是爭吵。
夜長安一個箭步追過來,擋在她麵前說:“急什麼?既使有心趕著回去和他團圓,也不差這一點時間。我叫你出來,就是讓你和我一起沉默的嗎?”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很鬱悶的低著頭。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討厭此時的自己,明明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憎意,還是想要過來跟她解釋什麼?而她看他的眼神,仿佛也有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