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分開,或者生活中一些小小的變故,足以讓一對恨不能擁抱著快樂死去,在幸福的小天地裏廝守白頭的男女,一夕之間對彼此厭煩到這種地步?
心月微微笑:“什麼團圓,你胡說什麼?我這樣,還叫團圓嗎?”
夜長安一手插在褲兜,冷著臉打量對方,隻不過片刻視線就轉移,“今天的事,你希望我輸?”
“贏了又如何?”她淡淡然。
他鄭重道:“輸了,我會一無所有。有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來講,不是非要在一起,隻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時光會變,你的品味也會改變,一個女人在身邊呆得太久了,會失去吸引力,沒有新鮮感。可能我對你來講,是一個舊人了。”心月輕聲說。
“你這樣想?”他冷笑道。
“事實上,男人確實如此……”
“你了解男人?”他目光審判似的盯著她。
“不了解……”她轉開臉。這個問題大且空洞,她不了解他,以上那句話,隻是個人感想。
“那就不要妄下謬論。”他低沉的聲音。
“內心想法而已,算不上有多謬……”她聲音停頓了一下,幾秒鍾後,複又響起,“她很美麗,如果可以做你的伴侶,那也是非常不錯的。”
“你說潔兒?”夜長安神情冷淡的揚了揚眉,“你希望我們會在一起?”
心月平靜的說:“事情發展到了那一步,最不希望的也會變成事實。”
他看她的眼光很冷:“我以為你會懂我的心,到頭來,卻是我在自欺欺人。我雖然沒有給過你承諾,可我給了我自己勇氣。我不允許自己失敗,包括愛情。在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在所有事情都沒有定局,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
“那麼,做我老婆好不好,那又是什麼意思?”想著那漫天繽紛的花瓣雨下,他虔誠而神聖,蹲在自己麵前,為她戴上紅寶石那一瞬間,滿臉柔情,聲音溫柔如水。做我老婆好不好,那句話無論任何時候回想起,都令人禁不住臉紅心跳。
“那不是承諾……”他表情冷冷的。
她偏開視線,不敢去直視他臉上微腫的傷。
“那是什麼?”是隨口說說,還是一時心血來潮?那句話,可以對她說,反之,也可以對旁人說嗎?
“在承諾之上……”他聲音低沉柔和。做我老婆好不好,比承諾更高,那是靈魂深處的期待。
“我不懂。”看著站在麵前的夜長安,儀表出眾,帥得仿佛從精英期刊的圖片裏走出來的一樣,她欣賞,又很迷茫。有時候一個人太優秀了並不是一件好事,長得太帥了也不好,讓人覺得不可靠,因為有太多的女人像蝴蝶一樣在他身邊飄。
她深愛著他,對他的愛,以及他對她的愛,從來就沒有持懷疑態度。
可總是看不懂他莫測高深的一麵,盡管總是想說服自己去相信他,在這件事情他會給她一個交待。
然而,卻又在心裏產生莫可名狀的恐慌,讓她覺得他們彼此之間的想法,或是判斷,顯得背道而馳。
“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嗎?”心月從他身旁走過,“那我走了。”
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她身子發抖地頓在那裏,他卻又不說話。
“我媽回來了,我還要回去照顧我媽。”心月頭也沒有回,劃清關係,“請你放手!”
“偏不!”他抓得更緊,因為激動,臉上的傷口很痛。
她掙了幾下,掙不脫,心裏又急又氣:“夜局長,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夜局長無理取鬧:“不許走!”
她跺了一下腳,很無奈的歎了一聲。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大把閑功夫和空餘時間去和女人談情說愛?”夜長安抓緊她手腕問道。
心月還來不及回答,又被他冷冷然而替自己鳴不平地搶白了一句:
“你要知道,以肉眼所見的男人花心程度去衡量男人的忠誠尺度是最狹隘的,沒理由因為他長得有吸引力,身邊無數美女圍繞就妄加否定他有失水準!”他很有點自戀的說。
心月麵上表情微微古怪:“我有說過你很花心嗎?我有說過長得像你這麼帥的,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很花心嗎?你身邊無數美女圍繞,那是好事呀!”
夜長安麵上一紅,小聲辯解道:“我也隻是客觀地講道理……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和潔兒隻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