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你有沒有事?“在他們後麵,那女孩蹲下去關心的問。
夜長安無力地搖搖頭說沒事,緩緩撐起身子,站起來猛然伸手從領口裏一掏,扯斷掛在脖子上的什麼東西,憎惡地往地上一丟,“不要了!什麼東西,涼了心,戴著疼……“
空中劃過一條清冷的弧線,亮晶晶的一塊躺在辦公桌的底下,因為是從他脖子上生硬扯斷的東西,不放心他傷勢而回了一下頭的心月警惕地看著,看得特別清楚那是什麼掉了,哦不,被他拋棄了!
“潔兒……我們走。”他親密地攬著那個名叫潔兒的女孩,幾步擠到門口將他們擠一邊,率先走了出去。
潔兒。
她名字聽起來好幹淨溫馨。
出了門口,她從夜長安的耳側看過來,對著心月自信陽光的一笑,漂亮臉蛋上咄咄逼人的氣勢,隱約透著某種非凡身份的象征。
在機場時,她那臉上蕩漾起張揚的自信,就給心月留了了頗深的印象。
而此刻,更甚。
她不知她姓什麼,夜長安免去姓,隻叫昵稱,也就證明兩人關係非淺。
小美,潔兒,他身邊的女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漂亮,有氣質。她算什麼呢?拿什麼跟她們比?
今天他們這場戰,如果他不輸,那個女孩就要讓她離開他……她的做法會傷了他的心,可她不想解釋了。這個時刻,好像根本也容不下她的解釋。
收銀台那邊瞧熱鬧的人早已散去,收銀小姐見到他們架打完了,鼻青臉腫的,仍是心有餘悸。付了賬,明澈提著兩大袋東西,心月跟著他上了車,她默默地望著前方一個路口,突然說:“掉頭。”
明澈愣了愣,但什麼話也沒有什麼說,照她所說的去做,將車子調頭開回超市。
“你在找什麼?”明澈見她趴在那張辦公桌底下,四下裏尋找著什麼。倉庫裏的人員均已回歸,見他們進來臉上閃過困惑,得知她要尋找東西時,忙也紛起身給騰出空間。
她跪爬在地上,展開地毯式的尋找,焦急無比。終於在一個暗暗桌底角落看見那亮閃的銀輝,手指哆嗦著將它捧起來,他丟的東西,是她曾經送的。他那麼喜歡當寶貝一樣珍藏在身上,天天戴在脖上,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遭到他親手拋棄!
她把它裝進包裏,沒看眾人投過來的異樣目光,也無視明澈什麼表情,自顧自地走出倉庫正門。
“是你送的?”開著車的明澈問道,專注視著道路的眼睛側過來,飛快地掃了她一眼。
“嗯……”
“我絕不會把心愛的女人送的禮物丟掉。不管發生什麼事……”
“丟掉心愛的女人送的禮物,有可能隻是無奈,或者是太傷心了。”她在幫著夜長安說話。
“因為我贏了?”明澈笑著問,額頭紅腫一片,但一說到贏這個字就全身渙發出光彩。
“不,我覺得你們都輸了,誰都沒贏。”在心月的眼裏,雙方都慘敗,隻是不想讓明澈受過大的打擊,夜長安如果一腳朝他喉嚨踩下去,明澈的小命一定難保。
今年的中秋是陰天,白天裏就沒有一絲陽光,看樣子是要下雨,可半天也下不了。
公寓裏,白媽媽心疼地幫明澈塗藥,“抓到那個賊了沒有?”
“抓到了,已經扭送警察局。”明澈回來對她說臉上的傷在抓賊時給弄的,白媽媽信以為真。
心月去洗菜,老管家卻將她從廚房裏趕了出來:“少奶奶,我來就可以了,放心交給我吧。”
每次聽他喊少奶奶,心月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其實她也清楚,在明澈曾經顯赫的家庭裏,這樣的稱呼是下人對主人的一種敬畏,明確的劃分主仆之間的關係,身份的象征,地位的體現。古有“家天下”,現有“家集團”,在自己的公司與家庭建立得像一個王朝,時刻豎立自己的權威,這是豪門當中的君臣之禮,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隻不過,她並不是他家的少奶奶,所以會感覺很尷尬。
心月還是想幫著擇菜,明澈卻走了過來,“我來。”
他親自下廚,看著他忙活中的背影,她常常幻覺那是另外一個人。和媽媽在客廳裏聊了一會陣,問及她在美國的那些事情,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想著超市裏那一幕,她失魂落魄,還是媽媽提醒她手機響了,才如夢初醒,趕去房間裏去找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