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我爸的食言直接導致了我的煩惱,所以,我得報複他。
然後,是於老師,要不是他找我爸說了那些話,我爸也不會心血來潮的對我承諾,他間接的導致了我的煩惱,所以,我也得報複他。
於是,一個看起來蠻有趣的計劃在我的腦海中慢慢的形成了。
一個看似尋常的午後,我爸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準備就著茶香看上兩眼。
然後,那個東西飛了出來,不偏不倚,落在了我爸的鞋上。
那是一張照片,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性在花叢中燦爛的微笑著,他見過這個人。
於小強!
我爸的眉毛登時擰成了麻花,看得出,他生氣了。
“這相片是誰的?”老爸問躺在沙發上看書的我。
我伸出脖子看了看,“於老師的啊?怎麼會在這裏?我不記得他送給過我相片啊......”我裝作很疑惑的樣子,裝得很像。
沒等我說完,我爸就轉身出去了,他做事也很有手段,隻是有一點他不如我,他太容易衝動。
他知道,這張照片如果不是我的,那麼一定是我媽的。
他看不得我媽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有來往。
如果有,必須得死。
幾天後,警察發現了於老師的屍體,然後逮捕了我爸。
其實,我爸在做這件事時很用心,完全沒留下任何的線索。
隻是,在他處理完屍體之後,並沒有發現,我從一個很隱蔽的角落走了出來,把一張寫著我爸名字的名片塞在了屍體手中。
可是,證據還不夠。
我又從一個小塑料袋子裏取出一些碎屑,仔細的塞在了於老師的指甲裏。
那些碎屑,是我在房間裏收集的,我爸的頭皮和頭發。
然後,從未失手的我爸就這麼被抓了起來,判了死刑。
當法官宣判結果的時候,我激動的流下了淚水。
看吧,我才是勝利者,這是多麼值得我驕傲的的一件事啊,我會永遠記得!
坦率的說,我和我的父親還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如果他兌現了那個承諾,或者根本沒有跟我什麼承諾,或許我會和尋常的兒子一樣,敬愛他,孝順他,一直終老。
可偏偏他沒有,他剝奪了我一樣東西,卻給了我另一樣東西。
我得感謝他,是他給了我一個害死他的借口,才讓我第一回體驗到這種樂趣。
從這一點來說,他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更可貴的,是我從他的身體裏遺傳的那種專注和毅力,當然,還有殘忍。
看,這是多麼偉大的一個父親!
所以,在之後的人生中,我傳承了我爸的某些處事原則,加以創新,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行為習慣。
我喜歡這種習慣,它能讓我感到快樂,同時,感到輕鬆。
如果你有一天找到了一種方法,不僅可以讓你快樂,還會緩解你的壓力,你會不會很高興?
我的辦法,就是毀掉它,那你的呢?
毀掉了科比的照片,事情就變得簡單了,似乎我不用再為建明的事而太過苦惱。
因為,我的手段多得連我自己都數不清。
張輝是建明的籃球隊友,那天他們贏了球,他興奮的脫光了衣服,和建明狠狠的擁抱了一下。
不巧,被我看見了。
不久,他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再也吃不下飯了,據說,是胃穿孔,手術時醫生驚訝的發現,他的胃裏有數不清的寄生蟲。
他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幹的。
劉亞忠是建明的係主任,那天他們班級的學生請他喝酒,建明也去了,喝的高興,劉老師摟著幾個男同學照了合影,建明站在他右麵。
不巧,這張照片也被我看見了。
不久,劉老師莫名被人劫了,那人沒有劫走他的錢,隻是劫走了他的眼睛,他變成了個瞎子,恐怕他今後隻能到盲人學校當老師了。
他不知道,這件事也是我幹的。
曲月是健身中心的學員,學習瑜伽的,有一天她約建明吃飯,在飯桌上和建明表白,遭到建明的拒絕,此後經常打電話騷擾建明。
這件事是建明親口跟我說的。
不久,曲月在逛街的時候,在小水店買了一瓶雪碧,她喝了一口,可進到她嘴裏的卻是濃度極高的硫酸,她終於不能再騷擾建明了。
據說,他家現在還在和那家小水店打官司,她不知道,這件事也是我幹的。
周健飛是對寢的同學,平時和我們關係不錯,他喜歡赤裸著全身到處走,似乎十分得意自己碩大的**。那天他光著屁股來到我們寢室,建明瞅了他好幾眼。
這件事是我親眼所見。
不久,周健飛就被汽車撞了,右腿骨折,進了醫院。
這件事不是我幹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這是純粹的意外。
隻是,在我們去看望他的時候,我偷偷換了他的輸液瓶,瓶子裏不光是藥,還有大量的雌性激素。
他當然不知道這瓶藥是我換的。
我是個實用主義者,運用我的知識和手段,維護著我的愛情和希望。
有時,我感覺自己很偉大,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我能始終保持著這種堅貞和專注,這是很難等可貴的。
而我的付出和努力也得到了回報,建明周圍的人少了,和他親密的人都出了點事,然後消失了。
他有時也很納悶,甚至去是廟裏求了一回簽,看看自己是不是個掃把星,和他扯上關係的人是不是都不得好運。
簽字是個下簽,他竟然真的信了,還請了一個鍍金的佛身,整天掛在脖子上。
佛像背後刻著“周衝”,他是怕他的不幸波及到我。
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幹的,我才是主宰一切的人。
我繼續專注我的化學,建明也改變了原有的生活方式,他的戶外活動和交際活動少了,學習和看書的時間多了。
我們像一對正在朝著幸福生活奮鬥的戀人,在用自己的方式開創者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