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的晚餐第6章(2 / 3)

“我——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她回答,臉發紅了。

這話具有一種魔力。過去和現在的這段時間結束了,他衝動之下——這衝動他克製了15年——抓住她雙手拉到自己胸前。

她吃驚地往後退,幾乎與他僅僅成了一個熟人而已。“我不得不告訴你,”她喘著氣說,“我已——結婚了。”

尼古拉斯玫瑰色的夢立即變成了灰色。

“你走後許多年我才結婚的。”她繼續帶著承認罪過的卑下的語調說。“啊,尼克,”她又責備地哭道,“你為啥離開得那樣久呢?”

“你嫁給了誰?”

“貝爾斯唐先生。”

“我——應該想到是他。”他正要補充問,“他死了嗎?”但克製住了。她的服飾無疑表明她是個寡婦,並且她也說過自己是單身。

“我得趕緊回家。”她說。“我覺得,由於很多年前我犯下錯誤使我們分開,我現在應該對你主動些吧。”

“你這麼說,還讓我感到你過去的那種寬大態度。如果可以的話我和你一起走。你住在哪裏,克裏斯廷?”

“還是那座房子,不過條件已不同了。我租用了它一部分,出租房屋的農夫覺得他用不了那麼多房間,就讓我選些屋子留著用。我現在已是個窮人,你知道,尼古拉斯,幾乎沒有一個朋友。我兄弟得到弗羅姆-埃弗拉德莊園時就把它賣啦,買主把我們的家變成了農舍。直到我父親去世前我和丈夫都與兄弟住在那個宅第裏,所以我從沒離開過那兒。”

她變窮了,還改了姓,這足以說明那個客棧的女招待為什麼不知道她還生活在自己原來的家裏。

天色越來越昏暗,他仍然與她一起走著。一個女人的頭從他們前麵的斜坡上出現,待她走得更近一些時,克裏斯廷叫他回去。

“這就是住在我們房裏的農夫的妻子。”她說。“不管啥時我走得很遠回去晚了,她都要出來接我。我如今不得不走路到各處去了。”

農夫的妻子見克裏斯廷不是一個人,便停下來,這時尼古拉斯說:“親愛的克裏斯廷,如果你必須那樣做,我卻不必,而我能支配的財產你同樣可以支配。人們說滾石不生苔,但它們有時也要沾上一些渣滓的。我是那些采金地的先驅者之一,你知道,在那裏賺到足夠的財富供自己用。我還把錢存了下來。那時我本打算回家,可得知叔叔死了,我便改變了計劃,到處旅行,做投機買賣,使財產又有了增加。瞧,在我們分別前我要問問——你還記得曾與我一起站在聖壇上吧?因此我說話並沒有更多準備——我是應該如此的。在我們分別前我要問問:另一個人又會闖進來擋在我們中間嗎?或者咱們完成曾經開始的結合好嗎?

她打著哆嗦,正如她許多年前同他站在教堂裏的那一刻一樣——他使她想到了當時的情景。“我現在不願談這個,親愛的尼古拉斯。”她回答。“有更多的事需要首先談談和考慮——有更多的事需要解釋,而如果現在就談論那事會把這次見麵搞糟的。”

“對,對,不過——”

“尼克,除了我最先給你的那個簡短回答外,今晚就別再逼我說更多的了。我對你仍懷著昔日的感情,不然我就不會來找你。咱們現在到此為止吧。”

“很好,親愛的。我啥時來見你呢?”

“我會寫信確定時間。那時我要把自己的一切經曆告訴你。”

他們就這樣分了手,尼古拉斯感到他並沒有白來。當她和同伴從視線中消失時,他回到了羅伊鎮,在那個他小時就存在的被廢棄的舊客棧裏盡量讓自己舒適愉快一些。這天晚上他比整整15年來的任何時候都更惦念著讓她在身邊,仿佛在那麼長的時間裏他並沒和她分離,而是與她經常交流。她那聲音的語調已使他內心的一角被激動了,而這一角自從他最後一次聽到她的語調後本已停滯不動。它們使他回想起那個他一度像望著女神一樣望著的女人。她說她已嫁人,這使他有點吃驚,此時他不再完全像最初那樣抬眼看她了。但他原諒她嫁給了貝爾斯唐——經過15年後他還能指望什麼呢?

那晚他在羅伊鎮過夜,早上她即送來一張字條,更加強調地重複她頭晚的話——她希望清楚地告訴他自己的處境,與他一起冷靜地考慮她目前的狀況。她問他願意禮拜天下午去見她嗎,那時她肯定單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