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酒席持續的時間很漫長,從中午一直延續到夜間二更才算完事。等賓客散盡,黃道誌,王小丫,譚晉玄三人相對而視,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流露出輕鬆之色。不論怎麼說,事情終於辦完了。盡管有些波瀾,摻雜著少許不愉快,但總體上還是不錯的。
除了那位韓大公子以及他的徐姓狗腿子,其餘人等不管心裏麵如何,但至少麵子上還過得去。還有不少人心懷善意,如孫太白、沈麟生等人,看來這些人今後應該多交往才是。黃道誌心裏麵有了計較,滿臉輕鬆的和譚晉玄,王小丫等人返回了譚府。
打發了下人去休息,三人來到了譚晉玄的小院,等進了客廳坐在了椅子上時,才覺渾身無力,精神疲憊。王小丫忙給二人倒上了兩杯熱茶,在連續喝了三杯之後,終於有了精神。譚晉玄笑著對黃道誌說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你拉開,沒讓你和那個姓徐的計較嗎?”黃道誌抬起頭來望著譚晉玄說道:“難道別有隱情不成?”
譚晉玄答道:“我們二人作為宴席的東道主,來者就是客,就算他有不是,我們也得禮讓三分,這是其一。其二,那位韓大公子的親叔父現在已被皇上任命為內閣首相,值此韓家氣勢鼎盛,鋒芒畢露之際,如果和他發生衝突,後果可想而知。好漢不吃眼前虧啊,黃兄!”
黃道誌心裏一緊,這到不是他膽小怕事,恰恰相反,黃道誌的膽子大的很。但如果因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讓權貴記恨上,這以後的日子可就舉步艱難了。俗話說得好,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要是與那位韓公子發生了口角,讓他惦記上,還不得整天提心吊膽的,畢竟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想到這裏後怕的說道:“多謝譚兄相助啊,小弟真是感激不盡。要不然豈不大禍臨頭。”譚晉玄笑道“你我兄弟之間,就無需客套了。”黃道誌問道:“難道朝廷有了大變不成,怎麼首相都換了?”
譚晉玄答道:“當今天子醉心於佛道,癡迷於修行。總想著長生不老,得道成仙。先皇留下的老臣們屢加勸阻,終於激怒了皇上。一氣之下,把內閣的閣老們一掃而空,全換上了新麵孔。韓家那位首相就是這次的既得利益者。不過對你們這些出身於平民百姓的讀書人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黃道誌一聽話裏有話,忙道:“怎麼著,難道我們這些出身普通的讀書人招誰惹誰了嗎?”
譚晉玄笑道:“這倒沒有,不過聽說我們這位韓首相最重門第出身,有一次醉酒之後,竟然對皇室都頗有微詞,說什麼不過是泥腿子出身罷了。結果這話傳到了先皇耳中,當即大發雷霆。”譚晉玄說到這裏喝了口茶,而黃道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譚晉玄繼續說道:“先皇把他傳到宮中先打了一頓板子,繼而要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多虧閣老們求情,外加先皇仁慈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從那以後,老實多了。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不先皇去世,新皇即位,他剛當上了宰相,就對同僚們說:今後是我們世家的天下了,至於那些平頭百姓,豈能踩在我們世家的頭上作威作福。所以我才這樣說。”然後滿臉同情的望著黃道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