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崛起
曆史的發展總是伴隨著很多意外勢力的興起。就像唐朝當年小看契丹族一樣,在宋遼對抗期間,生活在鬆花江流域的女真人,長期作為契丹的一支附屬力量不被看重。既然不重視,剝削和壓迫就是自然的,契丹遼規定女真人每年要向他們進貢名馬、人參等數不清的珍寶,還派出所謂“銀牌天使”,以欽差大臣的名義對女真人進行敲詐,甚至做些奸汙婦女、雞鳴狗盜之事,激起女真人的無比憤怒。壓迫愈深,反抗就愈強,時勢再度造就英雄,在女真族民族情緒極度高漲的時候,女真偉大的民族英雄完顏阿骨打繼任部落聯盟酋長。1114年,他帶領女真人舉起了反遼大旗。這一反抗就出了成果,女真人兩度大敗遼軍,還占領了遼朝的一些州縣。第二年,阿骨打帶領女真人建立了獨立的國家大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契丹遼殘酷壓迫女真的時候,可否想過有一天,這個被他們輕視的力量會成就一番氣候。接下來的情況更糟,大金建國後呈現快速發展態勢,而建國二百年的契丹遼則猶如一隻行將暮年的老虎,呈苟延殘喘狀,於是大金一天天蠶食著遼的土地,雙方攻首完全易位。
話說宋朝在與遼的和平表象中,一直伺機收回燕雲失地。此時看到遼終於走上衰落之路,心中埋藏已久的收複希望又一點點地燃起。但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即便遼如何衰落,對宋依然存在著威脅。先天不足的宋朝皇帝缺乏的總是獨立自主的能力,在這個時候,他們“敏銳”地看到了大金的崛起,於是將收複燕雲失地的希望寄托在金人身上。1120年,宋金訂立“海上之盟”,商定雙方從南、北兩麵夾擊遼國,勝利後燕雲失地歸宋,原宋每年付給遼的歲幣轉贈大金。按說這是個雙贏的協議,可是事情的發展卻走上了一條另類的道路。
“海上之盟”訂立後,大金很快攻下了遼的臨潢等三個府。而北宋正準備北伐之際,國內爆發了方臘起義,宋政府隻有先派兵鎮壓農民軍,等到鎮壓之後才童貫之流揮師北上,企圖收複燕京,結果被遼軍打得大敗。童貫於當年第二次北伐,卻遭到更大的失敗,為掩蓋失敗,他約金兵南下,希望借“盟國”之手奪取燕雲,結果是金兵一到,不戰而得燕京。不久,金朝乘勢滅掉遼,徹底完成了報仇雪恨的任務。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燕雲失地的問題也加為曆史的改寫走上另一條道路。
宋金對峙
“海上之盟”的訂立及其實施,最重大的結果是北宋將軟肋徹底暴露給了大金王朝。金人一天天地發現,隻要他們出兵打遼,必定百戰百勝,可是大宋的軍隊卻沒有能力取得哪怕是一場小的勝利。金人在心底裏終於明白,大宋也不過隻紙老虎。金人這一認知的形成意義非同小可,從此,燕雲問題因為有了第三方的虎視眈眈,燕雲由宋遼間的問題變成宋金之間的問題。
金兵攻占燕京後,以種種借口不履行“海上之盟”的約定。也怪不得金朝不講信用,當初定協議的時候,他們哪裏知道北宋紙老虎的本質呢?如今知道了,當然需要一翻討價還價。雙方交涉的結果是北宋獲得燕京及其周邊六州,除當年貢獻給遼的歲幣如數送給金以外,北宋每年還需另交“燕京代稅錢”百萬貫。北宋政府就以這樣的代價終於進駐燕京,此時,離燕去的失去已近二百年。可笑的是,北宋政府對此種“勝利”十分沾沾自喜,長時間地陶醉在“收燕雲”的喜悅之中,而對燕雲地區的人民長期遭受蹂躪沒有做一點安撫。
北宋的美夢做了不久,掌握了北宋虛實的金兵,野心膨脹,開始了大規模南侵。1125年,金兵分兩路南下。當年十一月,北宋駐守燕京的“常勝軍”將領郭藥師率兵迎降,燕雲失地在北宋手中掌握了年後,換了新的主子金朝。
接下來是“靖康之難”和北宋的滅亡,再是趙氏在南方建立南宋,宋都離燕雲越來越遠,燕雲問題也成為了漢民族人民心中更長時間、更深切的痛,因為這個時候不再是燕雲,而是整個中原都成了大金的土地。這還不說,金兵還三天兩頭地南下,有一回打得宋朝皇帝隻能跑到海上避難,“收複燕雲”被“光複中原”的口號取代,而實際上,這種口號幾乎隻能停留在口上喊一喊聊以自慰罷了。
五敗類和英雄
燕雲問題開始於民族敗類石敬瑭,石敬瑭用燕雲的廣大地區換來了他的後晉皇帝的稱號,石敬瑭在皇帝的龍椅上隻坐了年時間,最後以把他的子孫送到了他的“父皇帝”遼的屠刀下為結局,他一手建起的後晉也成了遼的領地,為曆史上演了一場引狼入室的悲劇。可悲可笑的是,其後的漢族皇帝,不從這裏吸取教訓不說,還染上繼承這一傳統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