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靠近嗎?”騎士問。
船長點點頭,在大海上有著諸多不成文的規矩,其中之一就是援救一切可以援救的人,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是下一個浸泡在海水裏無助哀叫著的倒黴鬼。不過騎士修發現考伯特正在向他眨著眼睛。
他當然不會認為船長突然對他一見鍾情了,騎士再次凝望著那條距離他們約有數百尺之遙的商船,他對船隻沒有什麼概念,但也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你可以幫我去找蓋文過來嗎?”船長說:“我記得他是一個很好的醫生,我想那些人會需要醫生的。”
修展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微笑,這個微笑可比之前的要輕快的多了:“我馬上去。”他說。
“對啦,”考伯特說:“或許你們還可以看看你們身下的箱子,那些箱子裏有毯子,把它們拿出來,我想他們也會需要這些的。”
“當然。”修說,他向考伯特又鞠了一躬後匆匆離去,考伯特讓正經過身邊的一個水手去通知其他的人。
“紅疤”將自己隱藏在一個艙室後麵,用殘破的船帆遮住自己,向外窺視著那艘漂亮船隻的動靜,有那麼一會兒,他甚至不那麼想將這艘船毀掉了,也許他可以把它拖回去,重新刷漆,賣上一個好價錢。
這種做法對其他的海盜來說或許有些困難,但對“紅疤”卻不是很難,他的手裏有一個珍貴的大符文盤,他對別人說這個符文盤能夠在海麵上引起迷霧,以便他的船隱藏和逃跑,實際上它還能締造幻境它將“紅疤”的船偽裝成一艘奄奄一息的,毫無威脅性的商船,前來救援的船隻會像蹦跳著落入羅網的小鳥那樣自己靠過來,登上船隻,當他們一臉哀戚地放下膝蓋想要在血泊中尋找幸存者的時候,“紅疤”和他的海盜們會不聲不響地跳起來,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救援的船隻或許會在船上留下一部分人,但海盜們會分出一些經由跳板與勾繩跳入對方的領地,在措手不及之下,很少有人能夠及時做出反應所以“紅疤”不必走其他海盜必須的手續預先向他們的獵物投擲長矛和火箭,他劫掠的船隻幾乎可以完全地保留下來,除了不可避免的血跡與其他痕跡,有時候,一艘空置船隻的價值反倒勝過了它承載的貨物與乘客的總價。
“紅疤“還能因此省下追逐與圍困的時間,這讓他的活兒幹起來簡直就是又快又好,雖然這次他可能分出一點給海魔與德雷克,因為他們本來是約定好在同一時間進入側島所在海域的,現在他可能需要延遲一會,就一會,看見大魚卻讓白白讓它從手裏溜走可不是“紅疤”的一貫作風,隻是他可以想象得到另兩個同伴會有多麼氣惱,但隻要有金幣,那就沒有消弭不了的敵意他幾乎能夠在虛空中臨摹得出他們的樣子,從質疑,到驚訝,再到忿怒,然後是迅速的冷靜與貪婪的索取,他會給他們一點的,但不會很多。
他看到那艘漂亮的三桅船上多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灰色的袍子,短袍,不是長袍,那麼很有可能是船醫,“紅疤”無聲地裂開嘴笑了笑,他喜歡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