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舊時記憶曆曆在目,現下真相針針見血(2 / 3)

那一刻,她還記得那一刻,身後的喧鬧也變得寂靜了,鼻尖飄散了一陣淡淡的香氣,好像是某種陌生的花香。還有,那麼明媚又純粹的笑容。

而且同樣都是小男孩,這麼一比,就完全沒有可比性了。小王爺的形象上升,上升,繼續上升。

“無妨……你的家人呢?走散了嗎?”小王爺很善心地問。

文玉卿搖搖頭,小辮子也顫顫的,很可愛的樣子。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表情立刻變換,轉頭怒氣衝衝地指著半蹲著的那個小賊,說道:“你偷了我的荷包!”

侍衛聞言看了小王爺一眼,後者以目示意,於是他們從小泥猴身上搜出了許多荷包。

頓時,氣氛就有些尷尬。

不過文姑娘沒覺得,自己翻弄著荷包堆,然後細心地找出繡著一個小小的“卿”字的秀氣荷包,又誌高氣昂地瞪了小賊一眼才算完。

態度至少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謝謝你,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她加了些恭敬地問著,果然從小就很機靈。

領頭的侍衛剛想像往常一樣替他回答:“這是九王爺愛新覺羅.載供。”

被他伸手製止住了,自己紳士地回答:“本王名載供,字驄仁。”又轉頭派了其他兩個侍衛說送小姑娘回府,自己也就瀟灑地轉身,兩個押著泥猴的侍衛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知道繼續押著跟著回府了。

而玉卿她一直為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的名字懊惱著,站著看了一會兒小王爺的背影,踢了一下小石子,也沒了繼續遊玩的興致,任由兩個他的侍衛緊緊地跟著回府。

文老爺手拿著“家法”站在大門口,滿麵陰沉。

玉卿遠遠地看著就已經害怕了,這是父親發怒的模樣,應該是怒極了才會這般失態。

可也躲不到哪裏去,隻好一步一挪地走過去。

還好,文老爺抬頭看到不孝的小丫頭的確怒火中燒,可又挨著她身後的外人,沒有直接發作。

“勞煩了,請問二位是何人?”本是客套話而已。

兩名侍衛一看是正經人家,也就客客氣氣地回答:“我們是九王爺的侍衛,奉命送小姑娘回府。使命已成,我二人當去。”他們一看那架勢,家務事也不好管,想草草兩句就可以離去了。

沒想到文廷式聞言怔住了,手中的“家法”也落了地。也忘了某個淘氣丫頭不打招呼的出走行為,口中喃喃有詞地轉身進府。

玉卿雖然疑惑,但還是興高采烈地回房了,還在慶幸父親沒有責怪呢。

那個時候她可能還不會寫“載供”這兩個字,或者寫不全。可是讀音在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中深深牢記。

這就是那個故事,這個小故事,卻隻有一個人記住了。她這樣想著。

她不知道,那個泥猴成了以後手腳快的小和子,而載供也並沒有忘記那個可愛的小姑娘。

文玉卿她自己感慨著,當年也沒有想到,就那樣的幾抹笑容,隻是那樣的人品,怎麼就會讓自己如此念念不忘。

當那天中午他來接董瑗的時候,她憑著特殊的直覺一眼就認出了載供就是載供,心中是疑惑,是小小的酸楚;

當那天喻大哥話裏有話,她就知道是想利用載供,更是借著董瑗來利用,這讓她既是不忍和證實了猜想的不甘;

當那個夜晚,戲散了的小路上,她遠遠地尾隨,雖然是任務,可她做的已經超過了任務的程度,看見載供曾經對自己的溫柔毫無保留地給予了董瑗,她醋海翻波;

當聽聞二人鬧的別扭,一半是對任務不成功的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種喜悅;

當看見兩人在老師辦公室的凝望,雖然很短,但也刺痛了玉卿強烈的自尊……

那個人不光是自己心中遲遲放不下的小王爺,也是自己養父的親兒子。她幾度百感交集。

無論如何,她放不下,真的放不下,哪怕是刀架在脖頸上。

她要努力,努力讓載供像自己記住他一樣記住自己,嗯,至少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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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姑娘呢?”

小和子擦了擦汗,想必是剛才認真對付了難纏的姑娘,恭敬地回道:“回主子,書房呢。”眼中也有些不解。

載供於是立即大邁步地走向書房,可走了幾步,氣息鬱結,在門口又驟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