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輕狂年少念思苦短,遠慮近憂重重疊疊(3 / 3)

其實,是很後悔很後悔的,悔得腸子都紫青了。載供坐在地上想。

管家遠遠地站著,一言不發。剛才那幕,盡收眼底。

自家的主子,還真是……可憐的榆木疙瘩啊。

——————————————————————————————————————————

“人呢?”董士恩看著陰沉著臉,眼眶泛紅的小女兒,雖是不忍心,可也咬著牙狠心問著。

董瑗止住腳步:“父親。”神情凜然,“日後,您別再荒唐這些了。我與九王爺,都,各無半分情意!”語氣斬釘截鐵,毋庸置疑。不等董老爺子反應過來,加快步伐回房休息外加換件新衣服。這件衣服,本姑娘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它!

董士恩茶也不喝了,哪有心思喝?兩手摸著虎頭手杖,皺著眉地靜坐著。

遠處偷聽的董轍聽得一頭霧水,想了想又是懵懵懂懂。九王爺,怎麼?叫你理解,你便理解成這樣?

——————————————————————————————————————————

另一方,沈如苑卸了所有獨屬於一種地方的裝束後,回到自己的小診所。

一身樸素的短打,頭發利落的盤起,號脈問診,隨便個普通人,就算去過醉紅樓都不能認出這就是花魁如苑,何況來這裏就診的,大多都是苦哈哈地混日子的腳夫農民平頭老百姓,誰會知曉呢?

不消三炷香,有個蒙麵的,但衣著華貴的男人走進藥鋪。還不時地咳嗽幾聲,像是肺癆子。大家自然也就刻意地,離他遠了些。

“就診還是抓藥?”沈如苑沒抬頭地問。

“苑,借一步。”又半咳半喘了幾聲。

這時沈如苑依舊沒抬頭。她有雙好耳。

低頭忙活著安頓好其他的病人,一撩簾子進了裏間,男子緊隨其後。

“查得如何?”男子依舊不揭下布襟,隻是再也不咳了而已。

沈如苑為人還是太謹慎,要對方附耳過來才肯說。

看見對方耳後的紅痣,她小心地說如此如此這般那般。

對方眼中時而陰狠,時而渾濁。

竊竊私語結束,便又囑咐了幾句什麼,轉身咳嗽著就離開了。

沈如苑聽了叮囑,心中也有些惋惜,也有些別的情緒。她從小父母雙亡,想是世間,再無可牽掛無可留戀了吧!既如此,就不該有太多感情。有感情者,難成大事。

她便定下注意,隻待東風。

——————————————————————————————————————————

“子彧,出了什麼事兒?”玉卿偷偷地給麵色難看的同桌遞了張小字條。

卻不料根本沒有回音,好像有些了然,她於是又新寫了一張——大局為重。

這回倒是有反應,董瑗先是回頭看了她一會兒,提筆回複:“你到底和誰是一夥兒的?”

文玉卿麵對這樣的純粹,有些淺笑,“反正不是你的王爺。”

這話是悄悄順著一陣邪風飄進董瑗耳朵的。

董瑗此刻沒想起生氣,她隱隱覺得文玉卿最近有不少的變化。就像現在的語言語調,都透著與本人性情不相仿的奇怪。

什麼時候開始的?從認識載供開始?還是喻先生走了之後?

她這是為哪般啊?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饒是同為女兒身,董瑗也難以理解玉卿的心思。

可還有一句,人心隔肚皮。董瑗,你莫不是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