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盡力,而且還一定要完成!”我義正言辭道,“這次你們幫了大周,就等於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以後若是你們有什麼困難,相信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況且,此時周、陳、齊就如當年的三國之勢,製約才能平衡,若你們坐視周被齊所吞,那得勢後的齊國,恐怕也會成為你陳國的大敵。你不得不好好衡量一番。”
相信我的話庭芳是聽了進去的,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是要再給他補一劑湯,道:“再者,你總不能看著文淵失敗回去被殺頭吧?你難道想南佳就此王國嗎?若真如此,我們大夥之間的情分恐怕到今日也盡了。”這才是庭芳致命的地方,誰叫他那樣重情義呢?
庭芳終於開口了,道:“清兒,你也不用再那這些話來嚇唬人了,我應了你便是。”
聽道庭芳的應諾,我們都笑了,長籲一口氣。庭芳笑著說道:“真不知道是你隱藏得深,還是我自己眼拙,真沒想到你這嘴上功夫如此了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些招數你可謂都用上了,我算是五體投地了。”挺煩的話說得我一陣不好意思,大家也是一陣笑語。
笑過之後,玉英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怎麼不見長庚呢?”
我們又是一陣善意的取笑,我回道:“長庚在訓練軍隊,現在正忙著!晚些我們再去找他吧。”
玉英羞紅地應聲點了點頭。
笑完便都各自散去了,隻有我留在最後。回過頭去時,發現文淵正盯著我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好奇地問道:“你這是犯哪門子的呆啊?”
文淵笑著回道:“我正在琢磨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除了現在的戰事,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其他的事情出來。
文淵卻一本正經地說:“以吾之姓,冠汝之名!”
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除了一陣心慌外,便是不知道要怎麼應答,便回道:“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以為這樣便搪塞過去了,也掩飾了自己的不好意思,沒想到他竟然走過來抓住我的肩膀,道:“那我教你!”
他這是在暗示那****的無知嗎?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荒唐,便找個借口離開,道:“我去看看南佳。”
終於等到了長庚操練結束,南佳便陪玉英一起去找長庚。因為自己當初對玉英敵視,南佳想對玉英的事多盡一點心,好彌補當初的缺憾,所以才會黑夜裏陪玉英去找長庚。眼看著就在不遠處的軍帳外,南佳便笑著對玉英道:“他就在那,我就不過去了,你去吧!”
玉英雖不好意思,但也沒拒絕,心裏太急切想見到長庚了,回道:“嗯,好的。”
說完玉英便一個人朝長庚走去,南佳也獨自往回走。
南佳一個人走在回自己營帳的路上,黑夜之中聽見有人正在私語,縱使看不清臉麵,南佳也聽得出這是大哥宇文贇的聲音,而另外的那個人正是隋國公。如此黑夜,他倆有什麼事非要在這外頭商議?這不免引人生疑。南佳便駐足下來,那兩人正朝南佳這邊走來,她便急忙蹲下身去,隻聽見他們私下暗謀。
“聽說老二已經說服陳庭芳出兵齊國,這樣看來,這一仗他怕是要大勝了。”宇文贇道。
“若真如此,那也是他的造化。”隋國公回道。
宇文贇急了,道:“怎麼可以讓他撿這麼大的便宜,就算真有這樣的美事,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占盡了。”
“二皇子這是什麼意思?”隋國公道。
“隻要陳庭芳在我們手上,就不怕陳國不出兵齊國,這樣我們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宇文贇笑道,聲音裏盡是狡黠。
“二皇子是不是早已有良策在胸了?”隋國公問道。
“良策到沒有,拙計倒是有一條,但定能奏效。”宇文贇道。
“洗耳恭聽!”
······
宇文贇和隋國公密謀商議完了之後便離開了,隻留下南佳一個人在黑暗之中。她此時心裏翻江倒海,他們會在庭芳去陳國的路上劫持庭芳,用此來要挾陳國。她心亂如麻,理不出思緒。要告訴文淵嗎?這樣會不會給宇文贇找其他的機會向文淵發難?如果不說,庭芳的安危又怎麼辦?她沒有回營帳去,想了一整夜,呆了一整夜。
天亮了,文淵正在準備送庭芳回陳國,所有人都在為庭芳送別,還派了一隊人隨行護送。這時,南佳從外麵回營,見他們都準備啟程了。文淵見南佳麵色不佳,便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好?”
南佳笑著搖搖頭,道:“哥哥,我有個請求!”
“什麼事?說吧!”文淵回道。
“我想送庭芳出境,還要長庚哥哥跟我一起去!”南佳道。
文淵看著南佳,隻當她這是舍不得與庭芳分別。卻不知道長庚願不願意,便轉過頭去看著長庚。雖說他與長庚名義上是主仆,可這麼多年來,他並沒與強行讓長庚為自己做不願意的事,而長庚呢,認為文淵不僅是以為明主,更是位摯友,所以,但凡他有什麼吩咐或者不好開口的請求,長庚都會一一應了。
長庚看著文淵猶疑的麵容,便說道;“這不算什麼大事,公子就應了公主吧,屬下願意一路護送!”
有了長庚了支持,南佳露出了笑容,道:“那好,就這麼定了。”
眼看著剛剛才見到長庚,現在又要分別,重逢難,離別苦,一去又是山水兩相隔,相思之苦更勝十倍。玉英急了,搶著說道:“我也去,一路上也和公主有個照應。”
誰都看出了玉英的心思,誰也不忍回絕,便也就默許了。就像庭芳不忍回絕南佳一樣,權當是盛情難卻,哪裏還知道南佳心裏裝著千秋。
就這樣,一行人匆匆上路了。庭芳帶著文淵和大周的希望,南佳懷著滿腹了憂心,長庚一心護主,而玉英,為的是自己僅有的一點癡心。這一行,滿是沉重,沒有當初一起遊曆山水的閑情與雅致、笑語和歡聲。
這一路上,南佳都是步步小心,處處留意,生怕半路殺出個刺客。可是,自己夜夜提防,卻忽視了危險就掩藏在周遭。
都這些天了,風平浪靜,這反而讓南佳更加不安。這天,他們投宿在荒郊夜店。夜裏,南佳難以入睡,便起來四處探探。她故意沒點燈,透過窗紙,外麵還是一片漆黑。突然,聽到有腳步聲經過。南佳便也跟著腳步尋了去,直到隨行護送的士兵的門前。南佳斂聲屏氣,隻聽見裏麵說道:“主子來信了,說就這兩天行事。”
南佳這才明白了,那暗藏的殺機一直都在身邊,自己還一直以為會是天外橫來。這些士兵都是隋國公的舊部下,要把他們都殺了嗎?殺了這些,難道就沒有其它源源不斷的死士嗎?這樣隻會貽誤了戰機,或許再來的會更加毒辣。南佳一時拿不定主意,心慌手亂,趕忙離開。
又過了一天,換了客棧,又是天黑。隻要是天黑,南佳的心情就會格外緊繃,仿佛暴風驟雨即將來臨前的沉重。她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隻是一個人默默注意著天黑。他也想過要跟庭芳和長庚說,但是如果真說了,就能保證庭芳可以安全離開嗎?會不會隻更加增加了敵人的警覺?她不能冒這樣的險,哥哥和整了國家都在等著庭芳的救兵;她也不可能任憑庭芳落在宇文贇的手上,她不可能舍得庭芳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剛吃完晚飯,南佳便找到了長庚。此時長庚正一個人在外麵練劍,他永遠都是那樣的認真不懈怠,自我曆練。見南佳來了,他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