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友請辭準備離開,寢宮中卻忽然傳來了聲響,秀秀的麵色通紅,低下了頭去。誰都聽得出這是男歡女愛時的聲響,誰都知道大王是在酉陽宮過夜的,可現在……鄭伯友皺了皺眉:“不是說大王不在?”
“這……”秀秀不知該怎麼回答,急得麵色發紅。
早晨褒姒剛剛從大殿退出去,就遇見了正在門內守候的周王宮湦,二人俱是吃了一驚,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彼此。
“大王?”周王宮湦一把拉過褒姒,將她的唇齒一捂就將她拽進了寢宮。她沒來得及發出丁點聲響,也就無人知道周王其實已經回來了。
回到寢宮中,周王宮湦一把關上門:“為什麼不見他?”
“大王為何會突然來此?”
“寡人不該來嗎?”周王宮湦壓低了嗓音,“這是寡人的家,還不能回來了?”他說完才覺得自己說得在理,不知道在自己家裏為何要和做賊似的,隻好咳嗽了兩聲,直起了身子,聲音又大了起來,“還是說,現在出入都得和你彙報不成?”
褒姒看著周王,滿心都覺得委屈,又不能擺出委屈的模樣。
周王宮湦朝前邁了一步,將褒姒抱在懷中,用下巴抵在褒姒的肩膀上,麵頰貼著她的麵頰。懷中的褒姒柔若無骨,他有些心疼了,後悔不該和自己的女人硬碰硬。
“大王,”褒姒用手肘抵住了周王宮湦的胸膛,想將他推開,可她哪裏有推開他的力氣,“為何會從酉陽宮中折回來?”
“寡人這些天留宿酉陽宮,你生氣了?”周王宮湦抱著褒姒問道,褒姒在他的懷裏搖了搖頭,周王宮湦早就想到褒姒會否認,便不再深究,“為何不見鄭伯?是怕寡人介意?”
“不是,”褒姒其實有許多話想對周王說,可眼下這個時候,她一句都說不出來,“臣妾隻是覺得掘突婚事當前,此事交給了秀秀操持,秀秀見他便是了。”
“這不影響你去見他。”周王宮湦直起身子,看著褒姒的眸子,眼神深邃,用手捧住她的麵頰,手指輕撫她的肌膚,“你就不想知道廿七是怎麼死的?”
“這件事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褒姒看著周王宮湦的眸子裏一片清冷,與他炙熱的情緒形成了反差。
“不重要了?”周王宮湦沒想到褒姒會這麼說。
“嗯,”褒姒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周王宮湦追逐著自己的眼神,“廿七是怎麼死的,對我而言不重要,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有什麼影響?所以鄭伯說什麼對我而言也沒有意義,既然如此,何必再見?”
周王宮湦剛剛燃起的心被褒姒這一桶冷水澆得十分徹底:“意思是,寡人對你也不再重要了,所以寡人究竟做了什麼,你也不在乎了,是嗎?”
褒姒緘默不言,周王宮湦得不到回答,準備離開。他之前以為是楚夫人威脅褒姒,逼得褒姒不得不疏遠他。可如今看來這麼想是他的一廂情願,她的絕情叫他對她死了心。
看著周王宮湦越走越遠,褒姒的眼淚無法抑製地流了下來。在他徹底地跨出宮門的那一瞬,她幾乎是不受控製地衝了上去,從他的背後將他抱住了。
周王宮湦隻覺得這一瞬,自己的身體是僵硬的,他沒想到褒姒會這樣衝過來。她抱得很緊,一雙纖細的手臂幾乎勒得他喘不上氣兒:“不重要的意思是,無論鄭伯說什麼,臣妾都相信害死廿七絕非大王本意。”她的臉貼著他的背,這一瞬間迸發的情緒叫她無暇再去顧及利益與得失了。
這句話說出來,周王渾身上下一個激靈,無法抑製住內心的洶湧,轉過身去抱住褒姒,吻著她,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肌膚。
褒姒忽然拉住了他:“不行。”
“為什麼?”周王宮湦的欲望噴薄欲出,她的麵頰通紅,別過臉去,很小聲地說:“大王這些天應該很累吧?”
周王宮湦將頭埋在了褒姒身上,身體一直在顫抖,褒姒不解,卻又不敢多話。不知道何時周王宮湦才忽然抬起頭,他是在笑,憋得滿麵通紅:“你吃醋了?”
“臣妾沒有。”褒姒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回話。周王宮湦平躺了下去,喘了口粗氣,褒姒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仰麵看著房梁,心中感到深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