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涼,別害了風寒。”
“這些天夫人來,同我說了些話。”
“說了什麼?”鄭伯友上了炷香,轉身朝門外走,廿七也跟在他身後出了門:“問我出自哪一房的夫人。”
“你怎麼說的?”
“說的實話。”
“她隻是好奇,待她過些天給你安排些人手,凡事就不必你親自去做了。”
“安排還是安插?鄭伯寬厚溫潤,家中之事便撒手不管,大夫人做主慣了,如今我的出現對她而言是個威脅,這鄭府可比王宮裏可怕多了。我在宮中尚有娘娘庇佑,她常教我謹言慎行,當日不知好歹,如今才知道娘娘顧慮得頗對。好在我若有個三長兩短,你也沒法向娘娘交代,鄭伯自然也是要護著我的!”
“你想得太多了。”
“你太小看女人了,你可知鄭夫人為何不喜歡桑珠?”
鄭伯友沒有答話,不知道廿七到底要說什麼。他同廿七在一起總有和小輩在一起的感覺,廿七和世子掘突年紀相仿,他實在很難將廿七視作情人,這個看來天真的少女,卻在自己麵前喋喋不休地數落家中夫人的不是,這多少惹得鄭伯友有些不悅。
“鄭夫人不喜歡桑珠,是因為桑珠曾害大夫人小產,此事雖然被鄭伯當是個誤會化解了,您同大夫人都沒有嗔怪桑珠,可也叫桑珠陪著鄭夫人出嫁離開了鄭家。鄭伯怎麼就知道,那件事情不是大夫人利用了鄭夫人的心直口快呢?”
“你初到府上,凡事有所不適,我再不堪也會護你周全,這些旁的,你不要疑心太重!”
廿七皺了皺鼻子,拳微微一攥說:“不勞煩鄭伯再送了,免得閑言碎語傳到別人耳中,說我侍奉期間不守規矩,也是件麻煩事!”她明明是在置氣,可鄭伯友卻當是沒聽出來,隻囑咐了一聲:“早些休息吧!”
幾日後,大夫人給廿七安排了下人,幾番打聽她才知道這些人平日裏都是跟著大夫人的。廿七不知道自己在大夫人眼中是不是真傻,她每日離開房中,總會留意一番自己的物品。等晚上回來,總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人翻過,幾次三番的,廿七都想去鄭伯麵前告大夫人一狀。可想起鄭伯友對自己的態度,她又覺得自己隻不過是個鄭府上的客人,心頭一涼也就咽下了這口氣。
三個月後,侍奉期滿,大夫人差人去廿七的房中來傳話,說是今晚該與鄭伯同房了。大夫人有意如此,是想借廿七來試探鄭伯友。見廿七進門,鄭伯友坐在書案前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大夫人念我勞苦功高,特恩賜前來與鄭伯同房!”
廿七這話堵得鄭伯友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隻管去侍奉牌位而已,倒是辛苦大夫人了,還得日夜提防著我!”
“她沒有。”
“反正在你眼中沒壞人,當年你也說桑珠沒有要害娘娘的心!”
鄭伯友不想同廿七爭辯:“我有事尚未處理,先叫人送你回去吧?”
廿七拿起桌案上的蠟燭一口氣吹滅,一步步靠近鄭伯友小聲問道:“怎麼?怕我留下,鄭伯把持不住?”
鄭伯友往後退了一步。
“你知道洞房那晚你和我說了什麼嗎?”廿七離他很近,聲音就在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鄭伯友的耳側,令他覺得莫名緊張:“什麼?”
“你與我洞房,叫的卻是別人的名字!所以你才不敢和大夫人同房,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鄭伯友心中酸澀,良久才說了句:“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從沒說過要娶我!女人有種天性,夫君的心中若是有了別人,總能覺察得出來。如今大夫人多方試探,就是想知道鄭伯的心上人是誰,所以你不能趕我走,這個人是我總比是她好!”廿七一步步地將鄭伯友逼到了床邊,抓住他的衣襟,解開了他的衣服,“就算什麼都不發生,靜靜地睡一宿,這戲也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