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褪下白裝易紅服,洞房花燭情斷腸(3)(3 / 3)

鄭伯友有些發蒙:“我不想委屈你。”

“你怎麼知道就是委屈?閉上眼睛,把我想象成她,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廿七,”鄭伯友輕聲喚道,“我不能……”

廿七已經攬住了鄭伯友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她出門的時候拿了褒姒的香囊,用她慣用的香料沐浴,衣服上也散發著瓊台殿裏的香味。鄭伯友半醉半醒,沒有理智可言,隻能憑著身體的本能做出判斷。

當一切陷入漆黑之後,廿七與褒姒的相仿就變得讓人難以分辨。她的味道勾起他的回憶,腦海中滿是那天傍晚,落日餘暉,瓊台殿被曖昧的光暈圍住,褒姒在他的麵前脫下長裙,露出雪白的胴體,她拉著他的手,指引著他朝一個萬劫不複的地方走去。

回憶的混亂讓鄭伯友將廿七當成了褒姒,腦中的道德被酒精壓製,身體因癲狂而越發癡迷。猛然間,他一手摟住了廿七,肆意汲取著她的味道……

這情欲壓抑了太久,如今一觸即發,不可收拾。

此情此景,讓門外的聆聽者會心一笑。

“好了,好了!”周王宮湦壓低嗓音對周圍的人說,“走吧,走吧!別羨慕鄭伯了,讓新人好好休息吧。”

“臣等告退!”幾位朝臣作揖告辭,退出了鄭府。

周王宮湦乘興而歸,終於覺得自己這位王叔不再是個威脅了。

鄭伯友與廿七糾纏在一處,難舍難分。氤氳與恍惚之中已分不清身下的人到底是誰,一種悸動攫取著他的心房,情到不能自已之時卻忽然叫了一聲“褒姒”。這聲音沙啞卻充斥著心底的渴望,卻讓廿七的眼淚應聲而落,明知事情如此,還非要親自驗證,現在變成了一個無法收場的難堪。

鄭伯友抱住廿七,鼻尖貼在她的脖頸之上,呢喃耳語:“我不會丟下你的。”他緊緊抱著她,沉沉地睡了。這一晚的記憶在鄭伯友的腦海中殘存的並不多,可在廿七的回憶中卻像是烙印,揮之不去。

這經曆必將伴她一生,每每想起,便痛苦難當。

回到瓊台殿的周王連步子都站不穩,褒姒正斜倚在桌案前,即使天色很晚,燭火依然通明。今日,秦夫人宮中的下人盡數被帶到瓊台殿審問了一番。此事和廿七的出嫁就是前後腳,此刻她有些累了,閉上眼昏昏欲睡。

褒姒正在琢磨明日該從酉陽宮中帶誰了。這一日秦夫人去了幾次東宮,可申後總是避而不見,宜臼一事已經叫她焦頭爛額,秦夫人之事她更不能插手了。

褒姒總有自己的辦法揪出所謂的真凶。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卻無法言之與人。褒姒若說秦夫人是凶手,那她就是凶手!知道自己處境艱難,秦夫人不得不做些什麼來力挽狂瀾。這一日的後宮,劍拔弩張,滿是緊張的氣氛。到了夜裏,周王從外麵回來,下人拜謁的聲音將褒姒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朝他走去,聞到他滿身的酒氣道:“怎麼又喝了這麼多?”

“高興!”周王宮湦“哈哈”大笑了出來。

“也不是大王的大喜之日,”褒姒將周王扶回寢宮,解下他外麵的那件黑袍掛起來,又拆下了他頭上發髻的束帶,“大王該就寢了,今日趙上卿來過。”

“哦?王叔大喜之日,他不去喝喜酒,來這裏做什麼?”

“大王兵馬即將遠征,不是誰都像大王有這麼寬的心。明日要朝議,趙上卿今日前來就是囑咐臣妾務必提醒大王早起。鄭夫人的案子這一二日也該有結論了,秦伯一事……”

“夠了,夠了,寡人現在不想聽這些。寡人領兵親征,一去數年,你見不到寡人,今日不妨好好侍寢?這點……”周王宮湦指著褒姒,“廿七都比你更像是個夫人,你像是太後,每天都念叨、敦促、教誨……”

“大王若早些發現,可是要將廿七娶回來做夫人?”

周王宮湦醉眼迷離,確實喝得不少,一聽這話樂了出來,捏著褒姒的下巴笑眯眯地問道:“你倒還吃醋了?寡人的夫人多一個少一個,寡人哪裏察覺得出來?”

“如今廿七出嫁,大王日後再想威脅臣妾,就沒招了。”褒姒將周王扶到床上,安頓他躺了下來,她拿過布帕浸濕,擦拭著他的身體。

“那不是還有伯服嗎?寡人讓伯服做太子,你若是不從,寡人就廢太子,你就不敢不從了!”周王宮湦說著癡癡地笑了出來,像極了孩子,這半年來壓抑的氣氛將他逼到極點,如今塵埃落定,反倒是放鬆了下來。

“大王喝得太多了,都說起醉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