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君心難測帝王命,佳人苦候後宮情(2)(2 / 3)

廿七手攥成拳,捶打在了桌麵:“也不知道娘娘為誰才落得如今這般地步,他倒是狠得下心。”她惡狠狠的口吻中滿含著不甘,看著麵色蒼白,在床上痛苦輾轉的褒姒,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那般。廿七捋著褒姒額前的發梢,自言自語:“如今這樣,我怎麼走?”

周王宮湦同趙叔帶走了幾步,頓住身形,吩咐道:“你先回太宰宮,密旨我明日給你,你來顯德殿取。記住,除了你、我和密使之外,此事不能經第四個人之手!”這話中密集的節奏感叫趙叔帶聽得出齊國將上演一場血雨腥風,他拱手作揖,應聲說道:“是,大王。隻是此去秦伯府,不妨由微臣作陪。”

“不必了,你去的話,此事就不好說了,寡人同這嶽父喝酒敘舊也沒有不妥之處。”

趙叔帶隻好作罷,轉身告辭,回太宰宮去了。

秦伯府上燈火通明,沒有休憩的意思,這在鎬京城中實屬罕見。這個偌大的京城,除卻宮中的歌舞升平,無人會在子時仍舊點亮燭火,秦伯的高調就像是一種姿態,宣揚他手握重兵與秦夫人榮寵加身。

周王重重地叩著門上銅環,很快有人出來開門。年長的下人上下打量著周王宮湦的著裝和樣貌。見他目光炯炯、皮膚黝黑、肌肉健碩、身形魁梧,身上又是金線黑緞的寬袖長袍、器宇軒昂,下人立刻謙恭地說道:“參見大王,不知大王蒞臨,有失遠迎,望大王恕罪。”

“秦伯呢?”

“秦伯早已就寢了,隻怕是……”老者顫巍巍地說道,企圖將周王宮湦拒之門外。周王根本不給他將話說完的機會,推開大門徑直朝著大堂方向走去:“睡了就去叫!”

下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周王一把推開大堂的門,秦伯卻還在大堂之上把酒言歡。他讓祭公安排了宮中掌樂的下人前來獻樂,而他自己則帶著自邊陲而來的舞姬入京為他獻舞,整個大堂一派富麗堂皇,好不熱鬧。

看見進門的周王宮湦,秦伯輕輕地揮了揮手,樂曲戛然而止,屋內一片安靜。

“寡人以為秦伯已經睡了!”周王宮湦走進這大堂,絲毫沒有客氣。

“參見大王。”宮中下人說道,祭公也站起身來向周王宮湦拜謁。周王揮了揮手,祭公立刻帶人離開了秦伯府,隻剩下幾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舞姬,等待著秦伯下令。

“不知大王深夜來訪,有失遠迎!”秦伯站起身慢慢悠悠地說道,連拜謁之禮都完全舍去了,揮了揮手叫尷尬佇立的舞姬也下去了,餘下周王同自己二人對峙。

周王宮湦坐在了秦伯對麵,對秦伯的怠慢毫不在意:“原本一早要帶著夫人來的,不過……昨夜出宮不幸遇著歹人襲擊,差點喪命,好在鄭伯救駕有功,否則秦伯日後可就見不著寡人了!”

“何人如此大膽?”秦伯一拍桌子憤怒地說道,然後才看著周王噓寒問暖道:“大王可受了什麼傷?情況嚴重嗎?”

周王宮湦搖了搖頭:“今晚回宮,寡人才知道齊伯折返齊國,扔下了歲貢這個爛攤子要寡人來幫他處理,如此一來叫寡人在諸侯之中還有何顏麵?日後若是諸侯效仿,寡人可如何打理這江山?”

秦伯揣摩著周王宮湦的用意,覺得他有敲山震虎的意思。如今齊伯一走,秦伯就失了先機,想要請辭,就不太妥當了,此事隻好按下不表。“大王莫怪,齊伯也是關心戰事,如今他領兵作戰,大王也可以安心了。”

“安心個屁!”周王宮湦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如今公子啟之攻無不克,這薑老頭急匆匆地回去,分明就是有意褫奪啟之軍權!如此一來,寡人顏麵何存?那啟之莫說是有功,便是有過,也是寡人派出去的,豈是他說廢就廢的?”

“大王息怒。”秦伯慢悠悠地說道。

“當日我向夫人提起,請秦伯帶兵攻打東夷,如此寡人也可高枕無憂,可那申侯太不地道,居然與西戎裏應外合,鉗製你秦國兵力,叫寡人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