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通染坊門前冷冷清清。
王掌櫃眼紅的望著對麵門庭若市的大和染坊。
一個婦人挾著卷布料走過,他馬上跳了出去,“嫂子,你染布啊?咋哥又給你捐好料子回來了?”
婦人也不看他,仍朝大和染坊走。
“在我這兒染吧。”王掌櫃追著不放。
婦人停下了,“這還奇怪了,這過去你不是嫌我給的錢少,不接我的嗎?我記得你還說什麼一年沒兩塊料子的事。”
“哪能有這事,我怎麼能說出那話。”王掌櫃的有些尷尬。
“王掌櫃,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可我卻記著呢。再說了,人家子佩染出來的布又光豔,還不掉色,我沒理由不去他那兒啊。”說完抬腳進了大和染坊。
赫子佩忙從櫃台後迎了出來,“嬸,您來了?”一邊給婦人搬著凳子,一邊向裏麵叫著,“千喜,給嬸倒杯茶來解解渴。”
婦人滿臉是笑,揚聲叫道:“千喜,別忙了,我這才出來,也不渴。”
千喜端了茶出來,“倒杯茶能忙著啥?”
婦人笑著接了,喝了一口,“這幾年都不知該怎麼謝謝你們,全是子佩和根兒幫著挑水砍柴的。”
千喜看了看子佩,笑道:“嬸,他有力氣,你跟我們客氣啥。”
婦人拉著千喜的手,湊上前問,“閨女,你們這啥時候辦好事啊?”
千喜臉上飛了紅,“急啥。”
“話不能這麼說,這麼好的小夥子,長得俊,人又聰明能幹,多少姑娘眼饞著呢。”
“誰家的姑娘要,他愛去就去唄。”
“嘿喲,這丫頭。”婦人笑著打了她一下,又轉頭問赫子佩,“你啥時娶我們千喜啊?”
赫子佩搔著頭,嘿嘿傻笑,“快了,快了。您這布是想染啥?”
“我也沒啥主意,你就自己看著染,合我穿就行。”
子佩拿出些染色小布樣,挑了一塊蔥綠色的,遞給婦人,“您看這色怎麼樣,這色抬皮膚,穿上身,人顯得精神。”
婦人一看就喜歡,“行,你說好就好。我這就不耽誤你了。”站起身,還沒出門,又有人挾了布卷進來。
王掌櫃的轉回自己鋪子,拿起桌上的茶壺,就著嘴喝,卻是幹的,狠狠的頓在桌上,“都是些飯桶。”
王夫人忙迎了上來,幫他倒了茶,“這又罵誰呢。”
王掌櫃又望了望對麵,“唉,我怎麼就撿到不到這樣一個夥計,我們這兒養了一堆飯桶,隻知道吃,沒點屁用。”
店裏的夥計們,將身子縮了又縮,生怕惹火上身。
前些日子生意好,掌櫃的天天就想著歪念,盤算著娶甑家的寡婦做小,那寡婦才二十出頭,也沒生養過孩子,不光是模樣水靈,身材更是豐潤得緊,胸大,屁股大,小腰卻是一握,沒少讓鎮裏鎮外的男人流口水。
王夫人平時看著軟弱,其實是有心眼的人,哪能不明白,一旦那甑家寡婦進了門,近兩年定是要受寵的,再說自己已過三十,皮膚也黃了,雖說是正室,卻也難免要受到丈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