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為這事範著愁,可巧‘大和’上來了,這不旦上來了,還把自家的生意擠兌得快沒地站了。
當時就想給丈夫出點主意的,接著發現,這麼一來,掌櫃的反而沒心思理會甑家寡婦的事了,竟在這一事上,反而幫了她。
於是到嘴邊的主意,生生的給咽了回去,直到前兩日甑家寡婦嫁了臨村的一個木匠。
王掌櫃也就死了心了,王夫人更是放了心了。
見丈夫又在為‘大和’發脾氣,也不惱,陪著笑,“不過是個毛沒長硬的小子,犯得著傷這麼大神嗎?”
王掌櫃正在氣頭上,聽了這話當然更不中聽,將手裏的紫砂壺重重的頓在桌上,瞪大了眼,“屁,你就知道說風涼話,平時見你主意不少,這些日子要用得上你的時候反倒啞了,有能耐,你拿個法子出來,收了他。”
王夫人嘴角勾起,露出一股邪笑,“這明著不行,難道不能來暗的嗎?”
王掌櫃‘呲’了一下牙,歪了歪嘴,又‘嘖’了一聲,看了看周圍,夥計們早溜開了,也沒人能聽到他們談話,才壓低聲音,“你以為我沒想過嗎?找土匪做了他,但輕了不頂事,重了,那酸秀才肯定要告在衙門去。那秀才又和知府有同窗之議,關係不錯,鬧大了,肯定不肯罷休的,到時我們一樣脫不了身。”
“你傻嗎?直接弄了子佩那小子,當然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可是……”王夫人歪著一邊嘴角,笑了笑,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王掌櫃來了精神,湊上前,“你有啥主意?直說,少在這兒賣關子。”
王夫人就是抿著嘴笑,不說話了,慢騰騰的端起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悠悠哉哉的喝著。
王掌櫃急了,一把從她手中壓了杯子,擰了擰眉頭,“你到底要啥,玉鑼?金釵?蘇杭絲錦?你說,少在這兒裝模作樣。”
二十年夫妻,他能不知道她那點心思?不過是想借這機會討些好的。
“這些,我都不要。”王夫人拍平了衣衫上的一個褶皺,假裝歎了口氣。
王掌櫃有些懵了,她平時不最愛材嗎?“那你要啥?”
換成以前,她鐵定借機要一大堆的金銀首飾,填充自己的小金庫,但經過了甑家寡婦的事,她知道最重要的還是地位,“我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
“哪兩個條件?隻要我做得到,別說兩個,十個都答應你。”現在赫子佩就是他的心頭刺,還能有什麼事重要得過擺平赫子佩?
“這第一,我要老爺兩年內不納妾。”甑家寡婦的事雖然暫時平了,誰知道下個又是誰?不如乘早斷了他的心,雖然隻開了個兩年,但下次再遇上個什麼事,又再一個兩年,這樣一個又一個的兩年…….
王掌櫃心裏就一緊了,又‘哧’了下牙,但心一橫,不就兩年嗎,大不了不往家裏引,再說家裏還放著幾個小呢,“依你,那二個條件又是什麼?”
王夫人眼裏閃過一抹笑,“這第二嘛…….我要你賣了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