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他的警覺很高,我遞給他的照片,他沒碰,簽字的筆也沒用我遞過去的,用的是他自己的,想來是怕留下指紋,可見他的警惕性非常的高!”
“第三,最重要的一點,他的右手有傷!”
開車的李隊愣了愣,“他右手有傷?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朱古力正在掏手機,“聽他彈琴就聽得出來,左右手的力度不均衡!還有幾次彈錯了,一個風頭正盛的音樂家,怎麼可能出現這麼低級的錯誤?雖然後麵他幾次試圖糾正,但他右手的指法落鍵時有幾分僵硬,顯然,他的右手不方便!”
李隊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確實有朱家人的破案頭腦,就站在那兒聽人家彈了一曲說了幾句話就分析出了這麼多的信息出來。
拿出手機的朱古力沒有急著打電話,而是神色有那麼一絲的凝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良久才低低出聲。
“我在他身上找到了我一個朋友的影子!”
他的語氣是落寞的,淒涼的,聽起來讓人有種淡淡的傷感。
李隊欲言又止,身後的助理倒是開了口,“朱警官,你的一個朋友?”
朱古力一聲低歎,“是,一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談得來的好兄弟,不過,已經死了!”
他語氣裏的悵然讓李隊也不由得在心裏歎息了一聲,朱古力說的那位朋友,他多少也猜到了。
三年前北城那一宗縱火案,死傷人口數量之多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同時也牽扯到北城的幾大家族,蕭唐謝佐四個家族,還有一個陸家,那一場縱火案中,蕭家的掌舵者蕭齊葬身火海,唐家夫人是唯一的幸存者,而才出生不久的蕭家的太子爺也受到波及險些喪命。
那是一場因愛生恨的家族內亂,死的人讓人又愛又恨又憐,他所提到的那位朋友,就是佐家那位吧!
現在想想,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惋惜了!
不過言歸正傳!
李隊收回了心思,急聲道。
“你說你在容淩身上找到了他的影子?”
“是!”朱古力肯定地回答。
李隊心頭一緊,如果朱古力說的沒錯,那麼容淩極有可能是個,變態殺手?
李隊想了想,馬上拿起電話想聯係法醫那邊,想詢問一下那邊血樣抽查有沒有最新的線索,結果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打電話過來的正是跟他時常聯係的一位法醫。
“李隊!”對方聲音很疲倦,不過卻有著隱隱的興奮,“我們終於在排出了樣本汙染的所有可能之後在那麼多的樣本裏發現了兩組不同的DNA數據!那是跟舒家二小姐完全不同的DNA!”
“來了!”住院樓的的一個特護病房,秦予的人守在了門口,當看到舒華燁過來時,秦予衝著他點了點頭,側臉看了一眼病房,眼神示意,立麵的人還好好待著的,沒有死!她不可能在這麼多雙眼睛的監視下求死,更別說是長了翅膀從這間屋子裏飛出去。
病房的門開了,病房裏的牧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見進來的人,臉色一暗,眼底翻起一股怒浪來,“舒華燁,你害死了我的女兒還不夠,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從今天早上開始,他所在的病房就被人監視了,他的行動受到了限製,他跟妻子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半步,妻子薑染在蘇醒之後的精神情況本來就不好,見到陌生人就顯得格外的緊張,門外守著的人讓薑染的情緒一次次地麵臨崩潰。
整整一天,對妻子來說就是一種精神折磨,而他也在妻子的惶恐尖叫中變得燥慮不安。
如今見到了舒華燁過來,牧潛就像找到了一個憤怒發泄口,對著進門來的舒華燁就是一聲咆哮,然而他的咆哮聲並沒有讓進來的人麵色有所動,反而是把惶惶不安的薑染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病房的門被進來的邵兆莫伸手關上,麵對著病床上情緒失控的薑染,不由得冷笑一聲,看向了麵色不變的舒華燁,瞧,你的名字就能把這個女人嚇得精神失常!
牧潛忙著去安撫妻子,抱著瑟瑟發抖的妻子看著進來便找了個座位施施然坐下去的舒華燁,眼睛眯了眯,沉著一張臉,“我不知道你今天想幹什麼,但是我女兒已經死了,我妻子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不管你還有什麼目的,你都休想在傷害到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