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的時候，這五個姊妹常常手挽著手地浮上來，在水麵上排成一行。她們能唱出好聽的歌聲──比任何人類的聲音還要美麗。當風暴快要到來、她們認為有些船隻快要出事的時候，她們就浮到這些船的麵前，唱起非常美麗的歌來，說是海底下是多麽可愛，同時告訴這些水手不要害怕沈到海底……
──《人魚公主》安徒生
陳希琢辦事效率很快，不止在二十九當天就拿到了銀票，轉身就買下了一座四合小院，足夠他們三個活人和一個
‘死人’住。第二天，他又添置家具，布置廳堂，還雇了一個老媽子打點院落，不過因為是大年三十，他還是早早回到了王府。
──整整兩天沒有到茶館說書，林雁聲知道他是故意不去，那接下去的故事不是好玩的事情。
王府的大年夜的確比平常熱鬧了許多，尤其西城澤因為進宮不在府裏，沒有了山大王，自然要放鬆許多。戲園子這次擺在了流水閣，上麵咿咿呀呀地唱著，地下的人看得也開心——當然除了流水閣裏的三位和一個三歲豆丁，李大牛第一次聽戲，雖覺得好聽，但卻聽不大懂；另外兩位則是聽慣了都市勁歌的人，聽戲──那簡直是一種折磨；還有一個小愛才三歲，隻是愛看熱鬧而已。
所以林雁聲拉著小愛在人群外放鞭炮，兩位側妃也因為林雁聲為她們所畫的妝淡而不豔欣喜不已，在一旁含笑低語，大牛開始時不時看看林雁聲，而後幹脆一直瞅著林雁聲抱小愛的樣子傻笑，耳朵不停的抖動著，他的腦子裏想些什麽，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坐在旁邊的陳希琢險些憋不住，如果讓林雁聲知道兔子也會發情，是不是還會這麽泰然地享受這樣的平靜？！──
“陳小哥，來段書吧──”
趁著戲班休息的時候，有人叫道，陳希琢推辭不過，上台說了一段。比起聽那不明正體的戲（——乃林雁聲自認為），還是聽書比較有意思，連小愛都坐在凳子上專注地聽著。
……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林雁聲把累得睡著了的西無愛送到仆人手上，兩位側妃也躬身告辭，大家也鬧累了，紛紛回去睡覺，戲班原以為會唱通宵，這樣早收場實屬意料之外，小院子一下子隻剩下空蕩蕩的戲台，四周安靜了許多。
“啊啊，客人走了，主人隻好自己玩了。”林雁聲道，計劃好的鬧除夕，但是──沒有倒計時，沒有音樂會，沒有購物，沒有來來往往的人群和不夜街，林雁聲頭一次覺得到了古代好無聊，一邊拿著煙花，一邊晃著。
“過年了，你是不是該送李大牛點什麽？”
“送什麽──”沒什麼可看得上的，怎麼送——林雁聲隨意問道。
“比如說──baby──”陳希琢曬笑道。
“琢小鴨！──你想死啊──”林雁聲掄拳便要打。
“不是我想，是你法定老公想──”陳希琢用眼角示意林雁聲道。而李大牛聽不懂他二人的話中含義，隻是微笑著。
“他敢──”林雁聲厲聲道。
“男人的興頭來了哪能說不要就不要，敢不敢也不是完全靠人為反應。”陳希琢半開玩笑道。
“我可以等他先睡著──”一想行不通，這李大牛天天都在床上躺著，怎麽可能先犯困。
正在這時，前院有些動靜，林雁聲猜到是那王爺回來了，借著躲王爺的幌子，先騙李大牛回屋，自己也很快躲進屋裏，熄燈裝睡。
前院的騷動卻繞開了他所在的院落，漸漸向東，那是西城澤的住處，林雁聲放下心來，乖乖地鑽進被窩，努力睡覺。
……
拂曉院
平王回到屋裏，命人擺上酒席，留了貼身仆人西南在旁邊伺候著，與兩位側妃，以及親信家將方修，裴良二人同吃年夜飯，席上說的是關於大皇子七歲節的事情，待方，裴二人離去，平王一個人獨飲了很久，才道：“你們也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