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姊妹們中隨便哪一位，隻要是第一次升到海麵上去，總是非常高興地觀看這些新鮮和美麗的東西。可是現在呢，她們已經是大女孩子了，可以隨便浮近她們喜歡去的地方，因此這些東西就不再太引起她們的興趣了。她們渴望回到家裏來。一個來月以後，她們就說：究竟還是住在海裏好──家裏是多麽舒服啊！
──《人魚公主》安徒生
林雁聲遇到陳希琢的當晚便強行拉著他進王府陪自己，當然是經過了西城澤的許可，同時陳希琢也被林雁聲帶去見李大牛。
從李大牛的房間裏出來，陳希琢道：“你遇到了一個好人，可他畢竟是一隻羊，不要長期把他丟在狼群裏。”
“……我知道，而且也正找機會做打算，就等過完這個年，既然遇見你，有事讓你幫忙──乘著年前這兩天你的場子散了，這個──幫我拿去賣了，切不可讓王府的人看見。”林雁聲手中的盒子遞給陳希琢。
“你真要賣它。”陳希琢打開看了一眼又合上道。
“我已經不需要戴著它參加宴會了，還留著作甚麽？”林雁聲道。
“好，我明日就去，晚安！”
“明天見。”
……
次日，林雁聲照顧完大牛，便跟著李管家出去瞧瞧還有沒有漏買的年貨，回來後又有人喊著幫忙搬運，打掃，張掛，接待蝦兵蟹將並收受賄賂，不，是禮品──忙的腳不沾地。一直到掌燈時分才罷，林雁聲想等陳希琢回來一同吃飯，但先回來的卻是西城澤。
“……”自己的老婆不賠著吃飯，由我這個家將陪──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這王爺倒是可以視旁人無睹，我這小民可就難受了，看來這裏果然不能久留，不知道啄小鴨什麽時候回來。
“怎麽不吃了？”西城澤見林雁聲吃得不多，問道。
“吃好了。”林雁聲回答。
“怎麽吃得這樣少，這飯不和口嗎？”
“不，我什麽都吃，而且這飯很好。”
“還是想吃水果嗎？”
“……好。”
這時陳希琢剛回王府，找到了林雁聲，二人一起離開，向小院走去。
“他看你就像在看一隻──”
“──寵物狗──我知道──”林雁聲道。
“貴賓？”
“聖伯那！可以高興的時候招來玩玩，又不粘人的那種──”你哪點看出我是那種可以帶出來讓人炫耀的貴婦犬——林雁聲道，“這就是為什麽我不在年前說要搬出王府的原因──現在明麵上我是王爺的家將，但私底下大家都知道並非如此，因為當初隻在點兵卷上簽了到，並未與王府簽訂什麼文書，所以我和大牛還是可以不用住在王府，這兩天過年是件高興的事，如果惹惱了這位爺，怕他不定做個什麽樣的
‘項圈’套住我──故此要先斬後奏方為上策！”
“我一直很佩服你的忍耐力──”而且非常地知時務──陳希琢嘖嘖兩聲。
“我們四個當中論忍耐能力，你才是最強的──”林雁聲回道，“我隻是適應能力好些……”
“而小果的脾氣是最倔強的──最後是小玉，他是最耐得住寂寞的……”
“你怎麽知道，他天天和我們在一起，有說有笑──”林雁聲奇道。
“如果一個人無欲，要麽寂寞中生存，要麽絕望中死去……”
“……書呆子！”其實想說得是‘神經病’──到了古代就學感傷，說得還好像跟牛頓宣布動力定律似的……林雁聲心中念道。
“是嗎？那麽這典當的錢我會按照書呆子的價值標準抽傭金──10％”
“都給你也沒關係，但是要記著在我服役期間，幫我好照顧大牛。”
“你還是老樣子，放長線釣大魚，但是這次的魚餌是不是太貴了點，不仔細算算會吃虧的。”
“不會──如果要你照顧他一輩子，這價錢算便宜的了。”林雁聲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