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納悶盤算著徙歌又有何喜事,多時過去,抬頭瞥見老虎將軍與徙歌雙雙向這方走來,不禁感到奇怪,看來這老虎將軍真是紅人啊,上神都與他相熟。隻是仔細瞧著那徙歌的臉色不甚好,怎麼也看不出來他有半點剛剛過去的仙友口中所道的逢著喜事。
我不能再躲,便站出去,老虎將軍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我,笑著過來:“仙子,殿下他馬上就出來了,我們再多等些罷。”我笑著點點頭,看到走過來的徙歌眼中一絲愁緒飄過,便也彎身向他行禮。
老虎將軍看了幾下:“仙子你是認得將軍的吧,那下個月你也可以來吃酒的哇,哈哈。”
我疑惑抬頭,寫道:“將軍又有什麼喜事麼?”
徙歌開口,答非所問:“在下竟然不知,傾惋仙子現居於琴台之中。”
我又愣了些,老虎將軍道:“嘿嘿,怕是過幾日仙子跟子鸞殿下也能有喜事了。”我這回沒有時間去臉紅了,因為見著那徙歌的臉色已如這青階般生冷。
“原來將軍是要贏取仙子佳麗,確實是大喜事,傾惋先行賀喜將軍了。”我悟出徙歌是要娶親,忽然想起那晚撞見的慕禾,心中明鏡,知道這準將軍夫人的稱號她自然是當仁不讓。
“你竟然……你們如何能……住到一起……”
我因為要見子鸞的爺爺,所以這幾日都在練習腹語,卻不知我剛剛無意間居然聽見了徙歌的這句,著實令我一驚。
老虎將軍還在一旁樂嗬嗬的講述著吃喜酒好處多的問題,我隻能慌忙停下耳朵,怕被徙歌發現我的不安。
徙歌的一雙眼中厲色凝聚,我在腦海中快速理解著他的那句話,終究無果,看來是覺得我與子鸞居然能沒有婚娶便可以住到一起,怕是誤會了。但我不敢解釋,清者自清,連子鸞都麵不改色心不跳,我自然也要大方些。
良久,子鸞的青袍自殿中雲出來,老虎先過去迎他,我與徙歌對望,實在是頗覺得尷尬,便欠身告辭,子鸞已來,笑盈盈道:“我遲了些,叫你們久等。”
我笑著彎彎身子,老虎將軍欲前麵引路,徙歌轉身見了子鸞,便過來行禮,我又要見著他,有些不自然的低頭數著子鸞衣袍上的繡龍有幾條。
“殿下遠遊定要保重。”
“多謝將軍掛牽。”
老虎將軍隨口一語:“陛下這回十分放心,殿下這幾日恢複的都不錯,又有我跟仙子伴他左右,定是沒差。”
這話一出,我更是有些赧色地垂頭,隻得繼續數龍紋。子鸞輕笑幾聲,扯過我的衣袖道:“將軍且回,近日應該很忙了。”回身對老虎說,“我們快些出發罷,爺爺已經在催促了。”
擦身而過的時候,我按耐不住聽了腹語,子鸞的腹中坦坦蕩蕩,老虎將軍的腹中嘀咕著:“崎山有大霧,應走蟒山……”
隔了很遠,我知道徙歌站立在那裏不曾挪步,終於敢練習著探進他的腹中,又聽得一句:“他遲了些,怕是我更加遲了……”
無根無據的,我隻得晃晃腦袋,加緊了腳步跟上子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