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1 / 2)

我麵露赧色頗為感動地握緊仙筆,正想去收拾行裝,腦子一轉問道:“那是如何與仙翁稟明我的身份?您的侍奉小仙麼?”

子鸞已經坐下來,纖長的手指捏了隻小茶盞耐心的品茗,嗅一嗅,不看我道:“吼震適才已經通報給他老人家,子鸞將攜妻仙一同前去請安小住。”

扶著門框子我努力撐著一口氣:“那……那仙翁他老人家如何說……”

“喔……”他啜了一小口:“自是怪父君沒有通知他,說我的身子骨還不宜婚配,但既然是婚配了……”他舉著茶碗看了一眼釉色,鯉魚花紋似乎很是讓他滿意。

“如何?”

“定是要早些抱一窩小天孫才作罷。”

子鸞的爺爺啊!您萬般不可如此刺激我悲憫的心靈啊!

嘶嘶委屈的又嚎又叫:“您們兩個仙家去度蜜月,為什麼不上帶我啊!”

其實昨夜子鸞曾輕聲語我,南極星君他老人家茫茫宇宙間活了千百萬年,唯一忌諱的就是耗子。說是仙翁他當年修煉成仙之時,一隻靈鼠竊走了他的法令仙丹,使他被鎖在靈山腳下足足又修煉了萬年才重新練得一顆,這才是飛升成功,所以頗為記恨。

我望著嘶嘶,腦中想象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翁拎著鞋子四處抓老鼠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子鸞在我身後裝起笛子,淺淺一語:“你笑時的模樣最為動人。”

不慍不火,他不再多說,放下茶盞走下去散步,我卻抿抿嘴角,自顧害羞。

被他抱著的時候沒有這樣的感覺,卻在見著他的時候,被他誇讚一句動人,我知道我那一半的凡心許是要蠢蠢欲動了。

雖然我與子鸞都是神仙,但是那南極宮的極寒怕是我們的仙術還是不得抵抗的。子鸞失掉了萬年的修為,元神的承受力比我好不來多少。我整理著行裝,暗自慶幸,若是他沒有失掉修為,恐怕應當是極為看不上我這個笨笨呆呆的小仙吧。

子鸞出遠門,定當是要先去辭別天帝,我實在是對天帝沒有絲毫好感,苦求了一整天子鸞才無奈的摸摸我的腦袋道:“也罷,晚些與父君挑明也可以。”我再度華麗麗的暈眩了。

子鸞去雲霄殿辭行,老虎將軍已經來了琴台將我迎下去,嘶嘶又抱著柱子哭得嚎起來,老虎將軍這鐵血男兒也不禁潸然淚下:“嘶嘶姑娘若是寂寞了可以去仰日關玩一玩,我那裏也有很多寂寞的男仙子,或許你能找到你喜歡的新朋友。”

嘶嘶聞言立馬抹幹淨眼淚笑眯眯衝我揮揮手:“仙子慢走,仙子好好保重,仙子好生照料殿下!”

老虎將軍進去問問子鸞可不可以出發,我盡量站在離雲霄殿遠遠的地方,對那裏我有陰影。算著這個時辰應當是群仙下朝,我自幼不喜歡與人交流,因為也無法與人交流,所以見了人都是能躲就躲。這一會兒見到諸仙陸續自殿中出來,我便站到一旁的曼珠沙華叢裏去避著。

路過幾位仙友,本無意聽這些天上的瑣碎小道,卻有幾句飄入了耳中:“想這幾萬年來,終於又有喜事了。”“那徙歌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哇,不出幾日雙喜臨門,怎地不會請我們前去道賀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