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三十 章:會審時,我為孤(1 / 3)

一個人的心裏到底可以積蓄多少怒意難受和委屈?而當這些東西沉積到難以容量的時候,一旦炸開,又將如何?

這次的事,到底應該怎麼算呢?

五千兵馬一去不回,全都葬身洛城,僅僅隻有屈指可數的幾人反了回來,鶴城的大殿之上,就為了這事,胡逸雲硬是狠狠參了這項傾城一本。

用了五千人馬的性命,才換來一個麵目全非的洛城,可想而知這樣的結果在眾人心裏該有多麼的怫然,如此兩敗俱傷的局麵乃是兵者大忌。

為將者若不能好好利用手裏的兵馬,卻隻能以這種覆沒的結果來換得勝利,這樣的勝利他不是勝利,他隻是一種失敗,沒有人氣的空城,他就是一座死城,如若每一個城池都要這樣以全軍覆沒為代價才能攻下的話,那這仗還怎麼打?他這個元帥還怎麼當?

不知道大殿上的人此時全都在朝北堂傲天參自己的本,回了鶴城之後,項傾城的身子明顯虛了起來,到頭就睡的他,從粘上床榻之後就沒有醒過,絡思情一直收在他的榻邊,擔心著他的身體情況,卻又不好多問什麼,見這項傾城睡夢之上身上總是容易泛起層層細汗,拿了帕子就給他擦拭。

鶴雲霄推門進來,看著絡思情手裏的動作,也隻是微微一愣,便直徑錯步上來,可他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絡思情隨即便黑了臉色,擰眉看他:“你來做什麼?”她現在對這個男人很沒有好感。

垂下的眸,一直看著榻上的人,見他的睡顏眉宇輕擰,額頭全是細汗,鶴雲霄淡淡了眉,伸手彎腰就想要試他的溫度,結果手才剛輕輕砰到這人的額頭,結果這睡著的人卻突然睜了雙眸,鶴雲霄微微一愣,收了手就這般立在窗前看他,也不說話。

剪影的眸,在睜開的刹那透著的全是疲倦和迷茫,可僅片刻,在看清楚那立在自己榻前的人後,眸色一冷,他卻是抬手冷漠的扶開鶴雲霄放在自己餓上的手,做起身來:“你來做什麼?”

問出的話不是“你來了”抑或者是“怎麼在這”而是……你來做什麼,話中的情調冷淡的不摻雜半點感情。

項傾城的這個反應,鶴雲霄似乎早已習慣,從洛城返回鶴城的這一路上,項傾城對他的態度就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冷然得好似在麵對著一個陌生似的。

他的這般反應,叫鶴雲霄心口的鬱結又積了一分,想要發作,可到底還是忍了下去。然而不等他開口說話,絡思情便一副擔憂的樣子,詢問起了項傾城的情況:“看你這虛弱疲倦的樣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然後在沐浴一下?”他身上滾出來的汗漬,想必都已經黏糊了衣裳,看他長發濕漉的樣子就知道。

項傾城並未立馬作答,而是輕歎一聲,這才抬眸冷然得朝鶴雲霄看去:“我要沐浴,鶴將軍是否應該回避一下?若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叫人將這院落監視起來,有任何風吹草動不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很顯然,鶴雲霄對監視他的事,當真是把項傾城給傷了。

不信任就算了,不借兵也算了,可是鶴雲霄居然親自監視自己,依項傾城的性子來說,要當做沒有發生,根本就不可能,更何況……就因為鶴雲霄對他的猜忌,害得他連漠雪都沒了……那是他父親送給他的……

這話,讓鶴雲霄擰緊了眉,可他還來不及多說什麼,門外就傳來了小兵稟報的聲音:“項將軍,元帥要你即刻前往大殿不得有誤!”

“知道了”打發了前來傳話的小兵,看著立在自己榻前項傾城的眉宇又緊了一份:“我要換衣服,鶴將軍還請移駕!”

麵對現在的項傾城,根本就不可能與他說些什麼,最後鶴雲霄也隻是心裏輕歎,轉身錯步而去。

他不介意自己在蜀軍裏麵看到的是真是假。隻要項傾城從現在起不再於那李穆有什麼聯係,他就什麼都不介意……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

確定鶴雲霄走得遠了,絡思情關上房門,直徑來到項傾城身邊開口問他:“傾城,你感覺怎麼樣?這孩子他沒有事吧?”

“不知道”少了那人的影子,項傾城長歎出聲,那摸樣好似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項傾城蹩了眉宇:“攻打洛城那日,有些隱隱作痛,還會身子發軟,這兩日倒沒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