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多日都遍尋不得項傾城的蹤跡,相比於初時的那幾日,這些時日來鶴雲霄多少也靜了許多,畢竟沒有消息也算是個好消息……總比得知死訊尋到屍首的強。
而就在鶴雲霄這麼安慰自己的時候,蜀軍那邊卻傳來信函相邀,落款——項府傾城。
“難道他真的回了蜀國?”
小院裏,看著那小兵遞到鶴雲霄手裏的書信,東方易淡淡蹩了眉宇,眸底也透著幾許狐疑之色,見鶴雲霄不答,東方易又複問一句:“可能確定這信上的字跡便是項傾城的筆記?”
鶴雲霄搖了搖頭:“不知道,傾城的筆跡我也未曾見過……”說到筆跡,原本還是想打算拿來項傾城的書寫手跡交給那北堂浩,可結果卻是……
看鶴雲霄無聲低歎,東方易皺了皺眉:“你打算去嗎?”
“去”沒有半點猶豫將手裏的書信折成紙團,鶴雲霄毫不遲疑的吐了個字。
“不怕這是陷進?”
“便是陷進我也照去不誤”
“若不是我這兩日有要事在身抽不得空,不然必定隨你走這一遭”
鶴雲霄挑眉:“你是說就我一人無所事事嗎?”
東方易輕笑:“你敏感了”話於此東方易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又道:“你既要遠赴蜀軍,身邊怎的還是帶個人一同前去,若當真有事也有個照應”
“無妨”知道東方易是關係自己,鶴雲霄卻也不願多帶誰人:“我自己一人前去便可,多帶誰人不過便是多份累贅罷了”
看他鶴雲霄這副摸樣,透著幾許睥睨之態,東方易不再說話,隻是叮囑兩句便起身離開。
邀請函上寫著相聚的地址,乃是晉南定下的下一個攻打的目標洛城,洛城與鶴城相隔較遠,便是快馬也須得十來日的路程,洛城地勢繁華,由外像來看一點也瞧不出有戰亂之像,鶴雲霄孤身來到這裏的時候,見著洛城裏這繁華之像,心裏不由得冷笑,心想在那秦倚天的管製之下,這洛城還能這般繁華也是難得。正如此想這之際,酒肆的樓道處卻是緩步行來兩人,微微眯了自己的雙眼,鶴雲霄看著那二人的身影並不答話。
“鶴雲霄?”那人錯步上前,見著了鶴雲霄的目光微一挑眉便喊出了他的名字。
鶴雲霄點頭:“正是鶴某”看著眼前的人,鶴雲霄雖說不曾見過這人卻也不知怎的竟是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
點了頭,李穆輕笑,兀自拂衣在桌前坐下:“單槍匹馬就敢來我洛城赴會,果真是膽量非常啊”
確定來人隻有李穆與他的隨從,鶴雲霄心裏雖然狐疑,但麵上卻顯得格外隨意:“以兩軍對壘之態,怒鶴某想不明白,無緣無故你為何要約我於此?”
“約你的人不是我,我隻不過是提任跑腿的”拿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瞞了茶杯,李穆的摸樣就好似是在與友人相聚一般,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靨:“這一遭我本也是不想來的,不過我突然想起你似乎還欠著我李家一條命,所以便自告奮勇來走這一遭”
聽他的話,鶴雲霄心裏才剛起了狐疑,李穆手裏杯子一擲,直接向鶴雲霄砸去,鶴雲霄不躲不閃,抬腿一掃,直接以腳碎了那茶杯。同時李穆一個翻身而起,一手拍在桌上,整個身體橫空一掃,便抬了腿的朝鶴雲霄踹去,鶴雲霄一個側身散開,翻飛的衣襟獵獵作響,抬腿反踹的動作直接一腳碎了木桌。
這邊兩人突然的打鬥驚嚇的酒肆裏麵的吃客紛紛起身逃離,同一時間隻見得數百餘人全都握著兵刃的從樓下的大門外衝了進來,鶴雲霄雖與李穆揪鬥著,可那驚人的聽力也發現了酒肆之外那弓弦緊繃的聲響,初步斷定,酒肆外那將對著自己的弓箭最少不下二十把。
“傾城呢?”擊出的手型唔利爪,一把扣在李穆身上,逼近了兩人的距離,鶴雲霄開口,問的是這個落款上的名字。
李穆冷哼,彎腰一旋,掙開了鶴雲霄的利爪遂又出手反擊,一腳下去硬生生的碎了長椅:“自然是我蜀軍軍中了!”聲落,閃身避開鶴雲霄的攻擊同時,李穆反手擊向鶴雲霄的肩骨又道:“傾城本就為我蜀國之將,聖上既然早已為他項他平反,他還有何理由留於南晉?!”
項家平反?
聽得這話,鶴雲霄心裏微微詫異,隨機便又否了這個可能,以自己對項傾城的了解,即便秦倚天為項家平反,可項寇已死,一切枉然項傾城又怎麼可能會去?
隻是……項傾城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蜀軍,鶴雲霄不能確定,但已不想在多說什麼,隻是冷了眸色,出手更狠,一腳下去,竟是直接破了這二樓的地板,木屑破碎的聲響呼啦刺耳,若不是李穆閃的夠快,隻怕早已被踹了下去,鶴雲霄眸色一凜,在李穆剛閃身避開之際,一個回身旋轉擊出的掌又快又狠得直接朝著李穆的胸口拍去,李穆出手防禦,才剛接了一掌,就被鶴雲霄連接而來的後兩掌打在胸口,當下身體失去平衡重重砸在地上,而鶴雲霄連喘息的空間也不給他,在李穆剛想掙紮起身自己,一抬腿便重重踩在了李穆身上,將人死死按住一點也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