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溪的話,讓鶴雲霄一身的氣息更沉,那負在身後的手也握得死緊,柩瀾樞聽得荊溪的話,一臉不解的開口問道:“五石散?你怎麼知道他們用了五石散?”
張了口,荊溪剛想回答,鶴雲霄那壓抑著怒意的聲音,便低沉的響起:“荊溪的鼻子對這些藥石最是銘感,哪怕隻是一丁點的藥粉,也瞞不過他的鼻子”
“對!我是屬狗的,所以我鼻子最靈了”說著又是一個重重的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翼,荊溪的麵上露了難色:“不行了,我鼻子受不了,我得出去不然我鼻子會壞掉的”
柩瀾樞站在原地,看荊溪錯了步朝外走出的身影,蹩了蹩眉,狐疑的扭頭朝鶴雲霄看去:“這五石散是什麼東西?”
“□□”將四周看了個遍,鶴雲霄這才扭頭朝柩瀾樞看去:“這五石散若是服用不僅容易上癮,還會使人感到燥熱急癡,致精神恍惚,不能控製,急躁之處難以想象,若用藥極重還可喪命”
聽得這話,柩瀾樞也驚了一跳:“這五石散竟這般厲害?”
“這五石散一般使用的都是些江湖小人,我真擔心……”這樣小人的手段項傾城是否防了過去……
“傾城身手極好,想來這些東西傷不了他才是,你不用太過擔心,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他找到才是”話是這麼說,可若是項傾城當真沒事,又怎麼可能不返回落霞城去?這話柩瀾樞自己也說服不了。
五石散,這樣的玩意是個君子都不會沾惹分毫,項傾城沒有江湖經驗,不知人心卑鄙,所以當日被人用五石散算計,一點也來不及防備,五石散灑麵,迷蒙了雙眼,那日王蒙欺他眼不能視,以多欺少,項傾城縱然功夫在如何了得,但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還別說帶有身孕的他,又怎能與往昔堪比?一番揪鬥加劇了藥性的發作,在連殺數人之後,卻因動了胎氣,反被王蒙暗算所傷,袖箭入肩差點就讓項傾城這般損在王蒙手下,不過也當真是應了那句命不該絕吧,所以現在這項傾城還安然的躺於榻上。
醒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躺在榻上的人,睜著一雙剪影的眸,看著四周這陌生的景象,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不知這是何處,隻是隱隱聽得,兩個男人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你這醫者一點也不負責任,裏麵的那小公子還沒醒來,你就這麼撒手不管,你讓我怎麼弄?”這透著幾許抱怨和無奈話音,聽在耳中的感覺,隻覺醇香如酒,讓人一聽心裏莫名的歡喜得緊。
這人的話音,與項傾城那溫潤華美的嗓音又截然不讓,二者全是兩者風味,前者頗具書生之氣,後者則是音圓腔濃頗具俠者之氣。
“人是你撿回來的,又不是我撿回來的,我救他算是看你麵子了,再說好不容易知道我媳婦就在那漁村裏麵,這時候不去,要是我老婆跑了到時候你賠我啊?”另一男人的話語明顯的便透著不悅,項傾城躺在榻上,聽得這人的話音隨著腳步移動的聲響來到門邊,皺了皺眉,想要起身結果卻因為肩頭傳來的疼痛,和發軟無力的身體隻的作罷,耳邊同時亦聽見了開門的聲響。
“可就算如此,那小公子不是還沒醒來?你就算要走至少也……”
“他醒了”
錯開的眸,看向那從屏風後走出的人影,項傾城眨眨雙眼,還沒說話,就見得另一白衣人影錯步走了出來。
那人一襲白衣,衣衫層疊如紗,身形高挑比例修長健碩,劍眉入鬢,碎發垂肩,端得是整個瀟灑不羈之態,而最讓人一眼便注意到的,卻是那一雙琉璃翠玉般的眼眸。
“你是……?”項傾城確定,他不認識這人。
那白衣之人聽得項傾城開口尋問,那人勾唇輕笑:“在下煉乘風,這是穆順,小公子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