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人的黃金製作技術顯而易見是南美傳統工藝的繼承和發展。大約2000年以前的石器時代,南美的第一批工匠——查比因金匠就已經懂得用石槌把黃金打成薄片,用石刀去切割,用骨片去製作浮雕了。有一枚純金雕像,是一隻長11.43厘米正在咆哮的美洲虎,張著大口,咬緊牙關,齜出獠牙象征雄渾的超自然力量,顯示了印第安人傳統金飾藝術的高超技藝。這件金飾據推測是縫綴在查比因祭司們的祭袍上的。其後1000年的穆其卡金匠,尤其擅長在金飾中鑲上石塊或貝殼。更晚些的奇穆人則把黃金放在木製模具上敲打,製成各種立體形狀的飾物或器皿。一隻純金酒杯,就是奇穆金匠製作的實用器皿。此杯高15厘米,直徑5厘米,杯體為人頭形,造型準確生動而又便於把握使用。西班牙人入侵時,盛傳有一些大型金器,如近1米長的黃金魚,200人才抬得動的金鎖鏈等,始終未被西班牙人搜尋到,是否確有其事已無從稽考,但古代印第安人的黃金文明卻刺激了西方人風靡幾百年的尋金熱。印加的黃金製品受到西班牙殖民者的野蠻掠奪,數以十噸計的藝術珍品落入侵略者之手而且被熔成金錠,璀璨的黃金文化被埋葬在貪婪的溝壑之中。
印加人的創造才能還集中表現在紡織技藝上,他們的某些織品至今仍無與之相媲美者。如1000年前留下來的一幅地氈,每2.5厘米含紗線達500根,而歐洲中世紀的地氈含紗隻有100根。今天秘魯南部沿海皮斯附近出土的木乃伊套服,被稱作是“世界紡織品奇跡之一”。織物分毛、棉兩大類,其品種甚多。在織品中,有簡單結實的單層布,也有精致美觀的雙層布和多層布。布麵上的色彩多樣和諧,主要顏色有紅、黃、深褐、藍、紫紅、綠、黑、白,還有深淺套色等,可以染出190種色澤亮麗的線。當時用棉花和羊毛織出帶絨頭的布匹,可作縫衣和製氈毯之用。還有用羽毛和金、銀絲做成的布匹,豪華富麗,專供少數貴族享用。紡織技術刺激了裝飾藝術的發展,他們的衣服、毛氈、布匹等織物上麵繪製裝飾畫,題材取之於自然界。除了植物和動物外,還有體現人類活動的情景及各種幾何圖案,很講究對稱性。在裝飾圖案中,印加人還獨具匠心,夾雜使用一些金光閃閃的金銀線和色彩斑斕的羽毛,使印加紡織品更具有獨特的美學意義。織布工擁有豎式和橫式兩種原始織機,織機上都有兩根平行的橫檔,織布時上麵一根橫檔固定在樹幹上,下麵一根用一條長帶子係在織工的腰帶上,織工坐著或跪著編織。織機上的紗錠是用經過熔燒過的陶土做的。
製陶術與紡織業相比進步不是很大,但也有一定的發展。陶器的主要特點是具有引人注目的磨光技術、雅致的造型、優美的幾何圖案和綺麗的色彩,都令人驚歎不已。陶器的幾何圖形精美小巧,平衡對稱;繪畫題材廣泛,有印加人勞動、作戰、祭典等動人場景,也有想象中的神話人物和故事。肖像型器皿神采奕奕,極富表現力。在陶製器中以瓦罐和缽頭最為著名,瓦罐大小不一,外形肚大而圓,上部有兩個豎提手,罐口邊呈喇叭花形,有的還有兩個較小的提手。有的瓦罐特別生動,形如人體,在器皿的頸部雕出眼睛、嘴巴和鼻子。在瓦罐的正麵,罐體與上部的銜接處雕出一個動物的小頭,它不僅是作為裝飾,而且可以用來穿繩,把器皿背在背上。圓錐形的底部便於裝水,也便於保持平衡,避免用力時倒翻,確實是一種設計較為完美的實用器皿。印加時期陶器的代表作,其高度從20厘米到130厘米不等,大型壇子可裝濁酒30升。
歎為觀止的建築奇跡
在沒有現代土木工程所必需的工具和材料的情況下,印加人和美洲其他民族一樣也顯示出高超的建築本領。為了征服幹旱的沙漠和峻峭多石的高山,他們建造了導水管和灌溉係統;他們修路築橋、建造城堡以滿足軍事上的需要。印加帝國建有四通八達的公路係統,在秘魯與智利之間的沿海地區縱橫交錯,在西班牙人入侵之前,印加帝國總共有2萬多裏路麵平整、經常使用的道路。其主要幹線為兩條,一條在高原,一條沿海岸。高原道路,起自今哥倫比亞,貫穿厄瓜多爾、秘魯、波利維亞,進入阿根廷,進而抵達智利,全長約5600千米。另一條沿海的道路,北起南緯1度,靠近厄瓜多爾邊界的通貝斯,縱斷沙漠,向南貫通秘魯的沿海地帶,進入智利中部,全長約4000千米。兩條主幹線之間有許多支線相互溝通。這些道路專為行人和駱馬而設(古印第安人沒有任何帶輪子的交通工具),路麵寬度因地勢而不同。山上的道路往往穿鑿峭壁而過,沿海的道路則筆直地穿過沙漠和灌木林。在高地公路係統中建造了許多懸空的吊橋。這些吊橋是用藤編成的粗纜吊在峽穀兩岸的石墩上,藤纜兩邊編織著繩網,中間鋪上木板。印加人建造這一龐大的、類似古羅馬式的公路係統,似乎並不是為了經濟和貿易,而是為了征服和管理。為了使官方交通暢通無阻,平民隻有在少數情況下才獲準使用,然而頗具諷刺意味的是,這個精良的公路網後來竟然成為西班牙侵略者弗朗西斯科·畢薩羅率軍入侵秘魯時,最便利的進軍路線,沿著四通八達的道路係統長驅直入印加帝國的心髒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