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洋。”
“那是一個遙遠的地方。”王淮感慨的說:“我現在還記得穹汐變成深藍色的那一天,仿佛頭頂著美麗的海洋,比土黃色穹汐好看多了。”
他自顧的說著,滿臉的陶醉。
“源頭就在殘洋”鴻漓抬頭看了一眼,將鬥篷披上,說:“謝謝你的食物。”
王淮扭頭對著遠去背影擺了擺手,說“不客氣。”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腰上還掛著一根光滑的木條,說話冷冷的,王淮這樣想。他說殘洋,和什麼源頭有關係?真是太奇怪了。起身收拾東西,王淮黝黑的臉上掛著笑容,哼唱不知名的曲調,穿好破舊的衣衫,腳上的牛皮靴被縫補的線扯出了孔洞,留不住吹過的風。
穹汐明亮的光開始變淡,平添了一抹粉紅,給人溫暖的感覺。
走了大概三凱時,王淮聽見前麵有狼在哀嚎的聲音,之後狼群從王淮麵前衝來,他隻好抱緊腦袋跟著一起跑,突然被一頭老狼撞翻在地,看見狼綠色的眼眸充滿了驚恐,渾身的毛發豎立,跌跌撞撞的跑開。
今天可是太怪了,王淮感覺做一個遊者就像是和一位愛開玩笑的死神交朋友,被各種具有威脅的事情玩弄著,好像前麵有什麼恐怖的事,將它們嚇的四散而逃,還好剛才沒有被狼群當成晚餐
密林中彌漫一股血腥味,王淮的眼睛瞪著慢慢走出的人影。
這是很熟悉的身影,但是好像想不起是誰,當他出現的時候,王淮看著麵前的人。
是鴻漓!
他手上拿著剛才腰間掛著兩丈長的木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在紅褐色木尺的一端翻動,空中劃過一道半圓,橫於胸前,然後雙指抽離,無名指抵於一側,拇指與中指捏在木尺中段插回腰間,平靜的臉上看不到多餘的表情,緩緩的走來。
“你,你,究竟幹了什麼。”王淮被嚇的來不及思考,腦中一片空白,因為鴻漓手裏拖著一頭狼,比剛才撞倒他的老狼要壯實的多。
“樹林出不去。”鴻漓淡然的說:“前方有斷壑。”
“那你是怎麼殺死它的,這麼凶猛的野獸。”王淮咽了下口水,看見狼嘴裏麵尖銳的獠牙,哽咽的問道。
鴻漓沒有理他,將手裏的死狼丟在地上的草坪,說:“有沒有刀。”
王淮慌張的卸下肩上的包袱,找出匕首,黃色的刀柄映出穹汐黑色的氳光,銅製的刀柄上刻著藤葉纏繞一朵花的圖紋,鴻漓蹙眉的接過刀,摸著銘刻的符號,看著麵前驚訝的王淮,蹲下身屠宰腳下的狼。
王淮看著血跡幹枯的灰**皮在鴻漓手中一點點的剝離,鮮紅的狼肉貼在匕首露出肌肉。
“你去生火。”
“哦。”王淮答應一聲,跑到樹林收集幹枝,鼻尖還可以聞到狼的氣味。
“對了,那個,鴻漓,我想問你剛才說的源頭,是指什麼?”他轉過身對著鴻漓大聲的說。
鴻漓把狼腿切下,沒有回頭,毫無感情回答道:“穹汐變成藍色的源頭就在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