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這些人徹底的老實了。
而文化|部部長在這個時候又出麵,代表相關機構頒發給徐久照“高級工藝美術大師”“全國工藝美術高級技師”稱號和榮譽證書,並且吸納他成為美協委員。
這就是完全正麵的肯定了,牛鬼蛇神頓時縮了回去,再也不敢鬧幺蛾子。
“這麼年輕的美協委員,徐同誌還是第一個,前途無量啊。”部長笑容可掬沒有一點架子。
在一邊作陪的是徐久照的師兄劉新華,這好歹讓徐久照沒那麼緊張了。□□長可是相當於他那個時候的禮部尚書,二品高官啊!
他生前盡管見過差不多官職的官員,不過那是被審訊的時候。跟這種直接麵對麵談話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徐久照臉上沒什麼表情,極力鎮定的說:“您過獎了。”
部長笑眯眯的說:“年輕人,好樣的。將來要多多為國爭光,創造更多更好的作品。”
劉新華也能看出來自己師弟緊張,立刻插話進來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會麵過後,徐久照單獨和劉新華師兄兩個一起吃了一頓飯。
劉新華打趣的說:“怎麼沒見蔣家的那個?我聽淼淼說他可是粘你粘的很緊。”
徐久照窘迫了:“師兄,怎麼你也取笑我。”
蔣忻如果不是因為年終的事情一大堆走不開,肯定是會跟著一起來的。他幾乎恨不得無時無刻跟徐久照待在一起。
劉新華哈哈一笑:“淼淼可是很多抱怨,他說他回家都不用開燈。”
徐久照聽不懂他的笑話,呆了一下的看著劉新華。劉新華嗤嗤的樂,他還記著當初不讓他叫二師兄,徐久照卻愣是一臉板正。他這個小師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
劉新華抿嘴,說:“今年過年你怎麼過?”
這一連串的事情完了,也快要過年了。
徐久照遲疑了一下說:“我今年打算在上海過年。”
劉新華說:“那行,你現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跟著蔣忻那邊的親人過年也是應該的。”
有家室。
這個說法讓徐久照不好意思又內心甜蜜。隻不過……他這是又被二師兄給打趣了吧?!
等從北京回了上海的家中,徐久照把他跟二師兄的談話說了說。
“淼淼?”蔣忻詫異:“吳淼竟然有這個這樣秀氣的小名?哈哈哈!”蔣忻頓時打定了主意下次見了麵就叫這個小名了。
“你別光顧著笑。劉師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忻邊笑邊坐到他身邊一起看電視,他說:“這意思就是說他光在咱們身邊當電燈泡發光發熱了,回家都可以不用開燈直接照亮。”然而徐久照還是一臉不解,蔣忻沒有多想,隻是以為他沒有接觸過這個俚語,又繼續解釋道:“其實電燈泡這個意思,就是指倆人談情說愛的時候時礙手礙腳又不知趣的第三者。”
然後他還煞有其事的點頭肯定:“沒錯,說的就是吳淼那樣的人!”
徐久照品了品,終於笑著說:“哈哈哈,我說他怎麼會那樣呢,竟然把自己比喻成電燈泡,回家不開燈……”
蔣忻頓時覺得徐久照這反射弧怎麼能長成這樣,一個笑話要等醞釀明白了才知道笑出來。跟他那對著洋人就臉盲的特點一樣讓蔣忻覺得無奈又可愛!
蔣忻湊過去捧著徐久照含住他的唇舌就是一陣深深的深吻。
等到倆人唇分之後,徐久照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打斷蔣忻舔著他的唇角來第二波的打算,他說:“對了,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讓我叫他二師兄嗎?”
蔣忻詫異的抬起腦袋:“你沒有看過西遊記嗎?!”
徐久照一懵,他發覺他好像很久都沒有注意在蔣忻跟前維護自己對這個現代有些常識性的東西不了解的缺陷了。
不過,對蔣忻的了解,讓他知道即使對方發現了他是真的不懂,也是會自動歸化為他小時候生長在孤兒院裏的悲慘經曆。
徐久照說:“我倒是看過畫本。”
他那時倒是真的看過帶著插畫的西遊記書本,那一套可是有六本呢。這可是經典的故事書籍,他還曾經把它作為禮物送給“恩師”的兒子。
蔣忻頓時就腦補成徐久照隻是看過連環畫,沒看過電視了。
於是他立刻拿起遙控器,用電視連網,直接點播西遊記出來。
“看見沒有,這個就是二師兄。”
徐久照盯著電視上肥頭大耳的豬八戒,耳邊聽蔣忻說:“所以現在二師兄幾乎成了豬八戒的代稱了。”
不出意外,徐久照又倒在沙發上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這反射弧……最起碼有2個光年的距離那麼長。
西遊記是經典老片,既然徐久照沒有看過,於是蔣忻很貼心的從第一集開始點播,倆人一晚上就光看這個了。
難得晚上睡的晚,第二天起來已經是上午11點,蔣忻做了點簡單的中飯。倆人吃完了就出去采購了一眾年貨,開車直接去了小洋樓。
這一年蔣家人一大家子仍然是在這邊過年,所以蔣忻仍然把家裏邊所有的貴重陳設物品都收藏了起來。
“你至於連我屋子裏邊的也要拿走?”徐久照手裏拽著端硯的一端,不撒手。他正在寫字呢,蔣忻就過來把他的硯台給拿了起來要收走。
倆人在一起之後,蔣忻時不時的會給徐久照填東西,像是筆墨紙硯這些,簡直就成了他居住的地方日常必備。他現在光硯台就有十來塊,現在被蔣忻拿走的端硯就是其一。
蔣忻手裏邊拿出一個瓷盤,把硯台裏邊的墨汁倒了進去:“你就先用這個湊活,乖啊。晚上那幾個熊孩子就來了。”
長了一年,聽說這幾個破壞力更強了。去年就是光把外邊的貴重大件瓷器給收拾了,結果他們在老爺子書房裏邊參觀的時候,就把擺在那裏的一個清朝粉彩小碗給摔了。
老爺子當時麵上沒說什麼,隻是寬慰闖了禍嚇破膽的重孫子孫女。可是蔣忻知道蔣衛國肉疼著呢,要不是因為喜歡,那小碗怎麼可能會擺在天天看見的地方。
徐久照哭笑不得,他無奈的搖搖頭,任由蔣忻把那個民國時期的端硯給拿走,自己則在瓷盤裏邊蘸著墨汁繼續寫毛筆字。
晚上蔣家人齊聚一堂,和樂融融的一起吃了年夜飯。
這是倆人過了明路之後的第一個年,徐久照和蔣忻作為一對,鄭重的給蔣老爺子敬酒。
同一輩的人因為這倆人的成就都太高了,倒是隻有欽佩。長一輩親戚有老爺子鎮壓在上邊,別管心裏邊怎麼別扭,也隻能是露出個笑臉。
守完歲,大家互相道晚安之後歇下了。蔣忻跟徐久照也回了房間。
“喵嗚~~~”喵爺不滿的衝進了房門的兩個人叫喚著。
徐久照歉然的蹲下撫摸它的脊背:“對不起啊,喵爺。大過年的隻能把你關在屋子裏邊,外邊的人多手雜,又有小孩子,出了什麼意外互相都不好。”
今年過年,孫叔回老家了,他們就隻能把喵爺抱過來。
喵爺的尾巴一掃一掃的刷著徐久照的手腕,徐久照蹭了蹭它油光水滑蓬鬆柔軟的皮毛。
他說:“再忍耐兩天,過了初三他們就走了。”
“喵嗚~”喵爺明亮的眼睛看著徐久照,然後低下腦袋刷刷的舔他的手背,算是同意了。
蔣忻走過來,叉住喵爺的胳膊窩,打開房門把它放了出去:“晚上都睡了,外邊沒人,跑去吧。”
喵爺落到地麵,也不走,就站在那裏扭身看著蔣忻。倆人目光對視,劈裏啪啦一陣電光交戰。
哼,就是要把你這個礙事的給弄走,要不然久照晚上可不讓自己碰呢。蔣忻暗搓搓的想著,終於可以在老宅的房間裏邊做點什麼了!
喵爺鄙視的踹了踹後腳丫子,尾巴晃了晃,傲嬌的走開了。要不是一天沒活動了,它喵爺才不會罷休。
蔣忻滿意的關上房門,徐久照有點擔心:“明早找不到它怎麼辦?”
蔣忻湊過去把他往床上拖:“別擔心,你忘記有定位軟件了?找它太容易了。”
蔣忻終於在自己從小住到大的房間裏邊抱著徐久照盡情的翻滾了一個夠,等到倆人睡下的時候都已經淩晨三點了。所以,剛睡了沒有多久就被淒厲的貓叫聲吵起來,別提有多不爽了。
蔣忻呢喃著:“我這次一定要揍它……”他閉著眼睛,掙紮著不想起來。
徐久照猛地睜開眼睛,他彈起身,退身猛推了蔣忻一把:“快起來!!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蔣忻立刻清醒了過來,他坐起身一腳已經跨下了床。鼻尖聳動了一下,臉色頓時變了:“著火了?!”
倆人飛奔到門前,拉開一看,一樓的火勢已經沿著樓梯蔓延了上來。
“喵嗚!!!”喵爺淒厲滲人的叫聲,驚醒老宅當中沉睡的人們。
“喵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