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忻賞臉的把目光施舍給他,問:“為什麼這麼說?”

吳淼靠在真皮座椅上,他說:“如果題目當時選的是上海明珠塔,雖然也能一樣引起轟動製造話題。可是法國政府不可能為此買單。而國內那邊也不可能為此花費巨大的專項用資。這四條屏最終可能會真的如加納特館長所說,被阿拉伯那位或者是俄羅斯那位拍去,結果也就是私人珍藏,從此再也不能在公開場合看到。”

吳淼頓了頓說:“我現在倒是很慶幸盧浮宮拍走。其實是我疏忽了,應該再舉辦一次公開展覽才拍賣。這件作品曾經引發了公眾很大的好奇心,連看都看不到一眼就被富豪買走,說不定最後還會有人借此生事。”

蔣忻不快的說:“我們沒有義務去滿足所有人的意願。”

吳淼說:“這個世界上通情達理的人可沒有那麼多,人們隻會注意自己有沒有被滿足。更何況之前那些製造事端的人很可能會再一次的跳出來引起是非。不過現在好啦,皆大歡喜。”

徐久照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弧度:“隻有有人,就有是非。”

吳淼心有戚戚的點頭,蔣忻冷笑一下。

提起這個,三人都很沒好氣。

因為倆人之間過了雙方長輩的明路,所以徐久照很坦然的在頒獎典禮上承認了蔣忻就是他的戀人。

當時在法國收到了很多祝福,可是回到國內之後盡管有一部分開明人士表示了祝福,一部分人中立不發表意見,另外一部分人則很明確的表達了反感。

尤其是那些有一些話語權的人再加上對徐久照在國際上取得大獎之後眼紅嫉妒的同行,更是各種陰陽怪氣、尖酸刻薄,他們在專業領域無法再挑什麼毛病,就轉而對徐久照個人的情感性向指手畫腳的教訓起來。

頒獎典禮第二天,國內央視新聞台就開始滾動報道,晚上還上了1台的整點新聞。估計全國人民看到的不在少數。

隻不過出於某種顧慮,那段涉及到倆人關係公開的情節被掐掉沒播。雖然新聞台上因為都是嚴肅報道而沒有涉及到私人情感,可是各大網絡媒體可是不會放過這麼勁爆的新聞的。

早在徐久照新作擺上展台開始,就有人猜出他的戀人應該是為男性,可是那麼時候沒有跟本人確認也隻是花邊新聞,噱頭而已。

在典禮上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麵對全世界的公開宣告。頓時讓一眾媒體人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這件事情當然也引起了不少的話題討論,就像上邊所說的那樣,由於中立人士不發聲,就隻剩下祝福派和反感派烏煙瘴氣的站成一團。

三人回了國,還什麼都來不及幹,就被人找上門來要求采訪。

徐久照的作品舉世皆知,他也在媒體上大大露臉,可是這並代表他喜歡這樣公開高調。他還是想要保證自己生活能夠過得跟以前一樣平靜自在。所以露麵接受采訪什麼的,絕對不可能。就連在國外的幾大媒體報刊想要采訪都被他拒絕了。

徐久照見不到,身為經紀人的吳淼又笑眯眯的滴水不漏,這些媒體隻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他不在媒體報刊上發言,好像被反感派視作勝利一樣,難聽話說的更加的過分了。什麼道德敗壞、違背倫理、亂搞關係,直到有人直接攻擊讓他這種敗壞風氣的人滾出中國陶藝圈。

說這種話,完全就是亢奮過頭不走腦子。徐久照如今是被稱為“人類共同的財富”的現象級藝術家,國家正醞釀給他頒發各種高級頭銜。這個時候,正是要確保這種人才不流失海外,說這種話完全是觸及底線了。這才被一眾憤怒的人反應過來給噴了個半死不活,祝福派和單純反感的聯合起來把這群因為眼紅而口無遮攔的人給掐的再也不敢露頭。

而這時,上邊的某個高層也對媒體網絡門戶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好的壞的不加過濾誤導不明群眾的態度表示了嚴正不滿。這場讓人滿心不快的風波才算是徹底的平息。

蔣忻是怒不可遏,隻不過這種事情不能真的正麵回應,這隻會讓事情越來越大。徐久照是不喜歡高調,是老成穩重,可是這不代表他好欺負,是個沒有脾氣的麵人。

蔣忻恨不得把那些嘴臉醜惡,躲在背後攪混水的人,給扒了皮戳在柱子上讓人鞭打。他直接現實找人黑料,然後放在網上曝光,什麼包小三,拋棄糟糠,嫌貧愛富。就算沒毛病的也要給他找出毛病,不是喜歡給人潑髒水嗎?讓他們同樣嚐嚐被人潑了髒水卻洗不幹淨的膈應滋味。

而徐久照就簡單粗暴多了,他直接找上自己的二師兄劉新華。這位最近兩年高升了,在文化|部也能夠說的上話,直接就把那些鬧騰的連不良媒體和個人給鎮壓了。

這一次回去,說不定又有人會紅眼病犯了呢。

吳淼也正是在這件事情上,覺得自己國內人脈不足,還有他一個人已經力不從心無法周全的考慮到方方麵麵。

車內一時沒人說話,吳淼思考著,是應該給徐久照組建一個團隊了,得有多人分工合作,專人負責公關,再不能讓之前的事情重演。

他皺著眉毛盤算了幾個人選,正想跟徐久照商量一下,一抬頭就看見那倆人剛正經了沒多久,就又擠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了。

他故意插話說:“剛才你們知道都誰找我說話了嗎?”他已經習慣了用自己的麵皮來當蔣忻的眼刀子了,他淡定的回看倆人。

蔣忻揚揚眉毛沒說話,吳淼中途被刺激出去了,等拍賣結果出來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進來,誰知道他在外邊遇見誰了。

徐久照倒是正直的問:“誰?”

吳淼也很正直的回答:“是其他幾個博物館的館長。”

“哦?”這下蔣忻正經了,他問:“他們找你有什麼事?”

吳淼先是一派正經八百,隨後又喜笑顏開的衝徐久照咧嘴:“恭喜我們吧!這些博物館都向你訂購新作!這可是隻有當代最知名的當紅藝術家才能夠有的資格!”

蔣忻驚喜:“真的?都有那幾家?”

吳淼說:“基本上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博物館都來了,不過我有說這個要先確定小師弟你接下來的計劃,所以沒有都一下子答應。”

徐久照倒是挺鎮定的點點頭:“那麼新作的價格怎麼算?”

《光與影的世界》所用材料已經絕跡,所以才能拍賣出那麼高昂的價格,但是這不可能是徐久照真正的作品身家。要不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人能買的起他的作品了。

吳淼說:“其實現在市場對於你的作品有一個比較合理的起步估價,一開始四條屏的起拍價就是使用的這個價格。”

“500萬歐?”徐久照驚訝的瞪大眼睛。

吳淼說:“嗯,就是這個價格。隻不過現在你要控製你的作品數量,而且要盡量的保證質量。”

蔣忻說:“這個價格還是有點低了,當代最紅的油畫家一張油畫最起碼也要1000多萬歐元。”

吳淼白他一眼:“你也說了那是油畫。藝術品裏邊就屬油畫最貴了,小師弟這是陶瓷藝術,基礎在那裏擺著,不可能一下子就給拔高到那種地步。飯要一口一口吃,不能著急。”

徐久照笑:“我不著急,我才20,已經把有的人一生要幹的都幹完了。”

蔣忻愛戀的摟住他:“那怎麼能一樣,我的久照可不是那種凡人能比的。”

這個世界已經阻止不了他們秀恩愛了!吳淼心塞的捂住臉扭頭。

法國這邊事情處理完畢,吳淼又跟著他們一起飛回了國內。

有了之前的警告和鎮壓,這一次惡意潑髒水的人少了很多。不過還是有人不長眼的試圖從倆人之間的戀愛關係上挑刺,隻是因為徐久照這次作品被高價請入盧浮宮博物館,給國人大大的長臉,人們寬容了很多。藝術家嗎,不都是這個調調,就是要與眾不同。

然後又有人試圖尋找其他的問題,比如說徐久照出身孤兒院,本身是接受社會福利長大的,功成名就卻忘恩負義,為富不仁之類的。隻可惜這人遠隔千裏,沒有調查就敢胡說八道,直接就被現實打了臉。

等有小報記者狗仔隊跑去徐久照長大的孤兒院一看,那哪裏是孤兒院啊!

嶄新的五層宿舍樓房,精美溫馨的裝修。辦公教學樓雖然沒有翻新不過也是粉刷過的,很漂亮。

小操場鋪了草坪,兩邊立著足球門,邊上的平地上還有活動設施。對麵靠近幼兒活動室的地方外邊是沙坑滑梯等兒童器械。

路麵被全部硬化過,道路邊花池裏載滿了綠植,門口的鐵藝大門前掛著的橙黃瓦亮門牌。

這說是重點院校都有人信。

再一進去采訪,一開始吳院長還高高興興的,等問道徐久照時不時很長時間不露麵,對於這邊不聞不問的時候,直接把這些人給打了出去。

緊接著,院裏邊的大孩子就拿著平板電腦把徐久照捐款的證明給發到了網上,狠狠的扇了那些人的臉。

之前有過警告,卻還是不安分跳出來。劉新華這次不客氣了。警察直接把這群散布謠言的人給抓起來,為首之人以誹謗罪、尋釁滋事罪最後給判了個三年六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