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荒唐王私訪彈封疆 巧和珅逢時初交運(2)(2 / 2)

隔壁的吳氏母女似乎也沒睡。這處店房是風華店早年起家時的舊板屋,中間都是用木板皮釘著,既不隔音且走風漏光,夜深人靜時聽得清晰,好像是憐憐換了新居處,蓋著店裏大被窩嫌熱睡不著,隱約聽得還有撩水洗濯的聲音,瀝瀝作響,和猛地想起方二癩子揶揄吳氏的話,“明裏認個幹姐姐,暗裏養個小漢子”,不禁心裏一烘一熱一動,就床上一臂仄起身子,隔板皮縫兒瞧時,果然是吳氏正在洗澡。她隻露出半截上身,背對著牆兩手對搓著肩膊,黝暗的油燈下一頭烏發瀑布似的披散下來沾在雪白的背上,下半身卻被床擋得嚴嚴實實,和不禁呆了,天天見麵的,倒不留心她體態這般窈窕豐滿的!他撐著身子不動,用小指輕輕將板皮上的幹泥又摳得縫兒大些,木匠吊線兒似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貪婪地看著,耐心等吳氏站起來擦身子。直待左臂都麻木了,吳氏才起身來,半偏身子坐在床邊細細揩拭。和的眼中放出賊亮的光,動也不動隔牆飽覽春光,骨碌著的眼珠兒不夠使喚似的從她肩膊掃到胸前腹下,大腿小腿看得忙個不了。無奈燈太暗,有些急煞了要看的地方偏偏死活看不清楚,隻好使勁瞧吳氏那雙發麵饅頭般的雙乳,細白如柔荑的腹皮大腿,再看臉龐時,竟比平日秀麗出十分去……他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吳氏似乎有點覺察了什麼,見憐憐翻身,替她裹裹被角,說聲:“別鬧了,睡吧!明兒叫你和叔給你買新衣裳,啊!”回身一口吹熄了燈。和弛然躺下,左臂已經全然麻木得不知所以。

和原本有些睡意的,想著方才光景,倒醒得雙眸炯炯,一時欲焰蒸騰,情極不可忍耐,渾身躁熱麻脹著就要起身過去敲門做光。聽著吳氏細細的鼾聲,又轉思這女子是自己的恩人,一個不是做出不情願,恩也沒了情也沒有了,好人反變成混蛋,連麵也不好意思廝見……這麼一陣熱一陣涼,一陣夢一陣醒,他正是情竇乍開氣血兩旺的年紀,少不得手指兒告了消乏,幾度折騰了方才罷手……聽得遠處雞鳴,和方睡去……

一聲劈柴似的爆響驚得和渾身一個激靈,雙手一撐坐起身一看時天還沒亮,房屋門嘩然洞開,幾個大漢影影綽綽已經站在床前,有的揭被窩有的拽行李,喝問:“那個姓王的昨晚跑到哪裏了?”和隻一陣懵懂,便知是昨晚的話應驗,披著衣裳起身回道:“你們是做什麼?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要搶劫麼?”話音未落,隔牆吳氏那邊的門也被砸開,憐憐“哇”地一聲尖嗓子大哭起來,幾個人在隔壁揪扯著夾著吳氏的哭罵,有人喊著:“把她拖過去,這是一對賊男女!”一時便見幾個人影連拉帶推搡著吳氏進來。就有人打火點燈。和剛蹬上褲子,腰帶已被人劈手抽去,惺忪著眼看時,方家騏和方家驥都在,和定住了心,挽起褲腰問道:“方掌櫃的,你一個生意人,夜入民宅又搶又打,你活夠了麼?”

“我是這裏的甲長!”方家騏惡聲惡氣說道,口氣中帶著煩躁,“昨晚捉賭你逃了,來提贓又讓你們充大頭唬回去了。他逃了,你還敢帶著淫婦在這搭裏奸宿!”話未說完已著吳氏夾臉啐了一口:“你媽你姐姐才是淫婦!我們是出過店錢在這住店,各住各屋安分守己,憑什麼狗血噴人?”方家騏一臉壞笑:“你們在九宮娘娘廟早就明鋪夜蓋了!昨晚你洗澡他偷看,看完過去睡了才過來。我這叫捉奸成雙,這裏的人都是證見。你賴不掉!”

和被他說得臉上發紅,旋即明白他們早監視定了自己和吳氏,心裏驀地一陣慌亂,雖說沒被他們“捉雙”,前頭破廟同住是實情,此刻栽贓順理成章,又有那許多“人證”,這怎麼處?無論如何,此刻不能和這起子下流坯直口折辯,正要張口見官,吳氏道:“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和爺是落難貴人,不是平頭百姓,想怎麼作踐怎麼作踐麼?做套兒挽人小心挽了你自己。誰不知道方家騏就是三唐鎮的賭痞子頭兒!不要臉的,你們要不偷看,怎麼知道我洗澡?和爺,和他們見官!我是寡婦你是光棍,別說我們清清白白,就有什麼能輪到他們來捉奸?”和倒被她一篇話說得定住了心,這才想起大清律裏隻有本夫和直係血親才能捉奸,且是自己身正膽壯,又有弘晝撐腰,怕什麼?一跺腳說聲:“走!”褲子便要掉,忙用手提起來挽緊了,看眾人時,已起出那些銀子,鼻子裏冷笑一聲沒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