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條件三個 廢紙一張(1 / 2)

淩波的性情最是爽直尚武。

猛然裏撞出了一位儀表出眾的青年英雄仗義相助,威風凜凜的場麵兒,本就讓她對華安邦有些感激欣賞,見他還逼著那群無賴來討好自己一笑,少女的虛榮心也得到了充分的滿足,越發兒好感倍生。而當華安邦深深一躬地請教芳名的時候,淩波畢竟是漸漸萌發中的花蕾兒,隻羞得麵如火燒,心似鹿撞,縮到楚瑜的肩後雖沒應答,卻不時抬起密如青簾的眼睫去看那華安邦幾眼。豆蔻女兒嬌羞之態,在曾受過瘦馬訓練的淩波身上表現出來,更勾人幾分,吸得那華安邦情不自禁地歪著頭追著看,直到他一頭撞在了楚瑜的肩頭上。

楚瑜早就心火控得恨不得淌出鼻血來,拉著淩波轉身就走。

拋開自尊心略略受損不談,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楚瑜,從來就堅信,所謂的一見鍾情,美則美矣,但無數現代社會的例子告訴他,一見鍾情的這種美,絕大部分的結局隻是僅僅剩下了“淒美”而已。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可不希望隻是簡單的接觸,就任由淩波對華安邦一見傾心,最後落得個傷心欲絕。

更何況,楚瑜是滿腔保護淩波的考慮。五六年後那魏忠賢一上台來,牛皮哄哄的汪文言都隻有死路一條,就勿論他的馬仔華安邦了,難道讓年紀輕輕的淩波兒當寡婦或者尼姑去?!!

但華安邦是個非常主動的人。楚瑜二人走到哪裏,他帶著一幫小弟就跟到哪裏,一路上還腆著臉問楚瑜的近況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導致如此癡傻之態。楚瑜氣得到了極點,走得更快。好啊,原來你本就認得老子,隻是一直把咱當空氣罷了?!

等跟到嫡宗府門前,楚瑜滿肚子都覺得華安邦不合適,終於發作了。他再也顧不得裝傻,更顧不得早間發的那個宏願,怒道,“她叫淩波,是本少爺的妹子。自今往後你想再接近她,也行,但有三個條件:一,你得當場能說出淩波二字的出處。二,離開汪文言你自立門戶。三,你必須身有七品以上官職或者三萬兩以上的家財!”

所謂長兄如父,拋開恩情不說,楚瑜完全有資格幫淩波決定終身。他的一番為難人的話出口,別說淩波羞得擰腰跑進了府門,便是那華安邦聽了,也隻能心裏暗罵他是在賣妹子,卻越發地恬著臉賠笑,“哥,容華某想想。”

嘿,恁不要臉,明明比老子年紀大,還跟著淩波叫哥?

“第一,淩波二字出自於曹植的《洛神賦》。第二,我已經離開了汪爺。。。。。。”

“你說什麼?你已經離開汪文言自立門戶?扯淡。”

華安邦急了,拍胸解釋道,“真的!汪爺上次和你接觸之後,從你的身上悟出了一個道理,說他如果上京去混官場理國務,就必須洗去一身的茅廁磚頭味道,想來想去,他便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條件,把五湖四海的草莽班底都托付給了華某,專心走他的經國濟世路去啦。”

楚瑜大吃一驚,瞪著眼前這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怎麼也無法把他和江湖一哥的身份聯係起來。老半天,楚瑜才品味出來“茅廁磚頭”的意思,不由恨得慌,死汪文言,你說老子身上也有茅廁磚頭味道?胡說八道!越發心頭不爽,楚瑜毫不猶豫地挑撥了一句,道,“既然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你隻不過就是個傀儡而已。”

華安邦怔了怔,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顯然,別人說這種挑撥之言,他是不會往心裏去的,但楚瑜是淩波的長兄身份,他可不能讓這種負麵評價傳入淩波的耳中。因高聲爭辯道,“華某不是傀儡!汪爺早就當著眾多兄弟的麵有言在先,所謂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條件,不過是日後當他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要按照他的意思辦五件事罷了。。。。這怎麼能說華某是傀儡呢!”

原來是這樣。楚瑜終於解開了一個總也想不通的問題:老子還納悶呢,想那汪文言背靠東林大政黨,手擁江湖眾好漢,怎麼就會被魏忠賢給輕輕易易地弄到監獄裏玩死了,原來卻是這廝自己犯蠢,玩清高,耍文雅,求大誌,想融入所謂的上流社會洗身份,竟然尖牙利齒的草莽勢力給甩掉了,最後淪落得連個劫獄的兄弟都沒有來的!

靠,臭磚就臭磚吧,老子不學你。

楚瑜這時已經徹底無所謂了,隻要淩波真的喜歡華安邦,多個黑道一哥做妹夫,也沒什麼丟人的是吧。卻還是沒有完全消氣,他一攤手,“就算汪先生北上給你留了人手和地位,也不可能給你留下大筆錢財吧,不然他赤條條地去了京師,鬼才給他進身之階。第三個條件,你有官嗎?你有錢啊?”

華安邦見沒落得傀儡名聲,哈哈大笑道,“目前是沒有官也沒有錢。不過哥你放心,汪先生已經令我們去做第一件事情,事成之後汪先生隻要一半的利益,剩下的全歸我們。哈哈,哥你等著,最多一個月,我們起碼有五萬兩白銀呢!”

真會有三千萬人民幣?

楚瑜徹底無語,一擺手進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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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楚瑜無語,還有好些人家都不想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