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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烏靈嗇裏娜從昏迷中蘇醒，一發子彈正對著她的眉心飛來。帶著下意識的恐懼，烏靈建模出一塊金屬板擋住了搜搜作響的溫熱彈頭。
有人要殺自己——心中泛起警告的瞬間，烏靈還是感受到了苦澀的味道。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呐……為什麼大家一定都要趕著來殺了我呢？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在心中這樣的呐喊了。烏靈也看清了敵人的模樣——
“媽媽？！”
手持激發性武器對準自己、擁有白色長發的女子正是我的母親。
接著就又一次開槍了。
子彈打中了接近鎖骨的部位。大概是因為瞄準的不夠精確，所以沒有向著腦袋打去。
[啪嗒]一聲。
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烏靈愣愣地把手一摸，再一攥，摸到了紅色的、破碎的、溫暖的方塊。
那是從守夜人衛星上——那個拯救了自己的人的飛船上拿下的一些廢料融合而成的紀念品。現在，它被無情的打碎了。
這時候，烏靈普拉說話了。使用的是冷冰冰的語氣，感覺像是一塊寒鐵一樣咯人。
【你哭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想著用眼淚保護自己嗎。】
她似乎在歎著氣。
接著，她使勁地用腳踢打起烏靈來。
不想死的話就和我戰鬥——表達著這樣的含義。
她看著在自己腳下不停哭喊的少女，那是她的女孩，是她的孩子。她現在要殺了她，用各種手段殺了自己的孩子。
真是遺憾啊，居然要親自動手。但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奇查諾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那三個小混蛋身上了，所以無暇顧及這裏。機械奴隸和G86智能被炸的一個不剩，再不能監視著她。在這裏，在這個時間之中，她是自由的。
她還在哭著。哭吧，哭吧，這是你最後一次哭了，我保證，一定要親手終結你的痛苦。那些讓你傷心的事，傷心的人和物，它們再也不會發生、再也不會出現了。
啊。手指在顫抖，是我的心在流淚嗎。這很好，我的心在軟弱，所以我的身體會更加頑強。
僅憑這一顆變革的子彈，就讓你從此超脫。
[材質變更——精進lv.5]/堅固/強健/破壞力
烏靈普拉擁有著不亞於烏靈嗇裏娜的三維建模能力。作為母親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子彈向少女襲去。但又被突然出現的長方體擋住。
這是使用了三維建模來生成的物質。子彈與長方體凶狠的碰撞著，竟然無法突破長方體的防禦。
這也是難怪的。因為對方也是三維建模能力者，而且是對自己相當理解的人啊。所以烏靈普拉放棄了使用常規武器來令對方死去。
【那就隻好讓你受點苦了。】
身體後傾。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在女性的身體周圍慢慢地出現了無數的立體光圈。在這些光圈內，無數的線框來回地移動著，編織出招徠死亡的兵器。
這便是最能展現建模師水平的“流水線”作業。同時再多的方位進行的[建模]、[材質]、[動力學]、[骨骼]等演算極度考驗了建模師的能力。可以說，一般的建模師絕對無法同時支持兩個以上的流水線模型演算——就算安裝了輔助腦也不行。能夠把注意力放在多個進程上的事物，隻有機器。人類無法辦到。
但是，烏靈普拉——她卻能夠辦到。
上百個組件的在同時鑄造、熔合。無數的線框相互疊加，最終構成了充滿混亂的雜亂透視圖。
她也曾經是被稱為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無數的剛體開始生成。各種物理學解算器凶悍地發動馬力開始運作起來。
如果說“天才”二字曾給她帶來過什麼的話
【……嗬嗬，那還真是沒有呢。】
所謂的天才啊。就是一群基因突變的家夥罷了。這樣的人，從出生就與眾不同、鶴立雞群。它們的出生仿佛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亂人們賴以為生的“日常”。
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這樣的天才也許能夠幸福地過一輩子。
但是。
這個世界，歸根到底，從來不缺少不幸的家夥。隻是，這些不幸者的聲音無法發出，所以人民大眾都對此熟視無睹、甚至默認了不幸的存在。普通人，隻是想要保護那份隻屬於他們的“日常”而已。
而那些敢於挑戰“日常”的家夥們，被關進了精神病院、瘋人院、政治監獄，被送進了地獄。
烏靈普拉是幸運兒……她沒有被送進監獄，也沒有被送進地獄。但是，現在的生活，也差不多了。
旁邊的高地上有機械奴隸在行動。烏靈普拉便調轉炮口，用幾乎快要完型的炮筒進行轟炸。刺眼的亮光閃過，機械奴隸便向四周炸開，再無生機可言。
說到底，隻是工業化製造出的殘次品罷了。與真正的建模師配上，這樣的貨色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哈。忘記了，機器從來沒有“自我的死亡”這樣的概念呢。
嘩啦、哢嚓。綠光發射而出，炮塔完成了最後的組裝。
【完成了。】
巨大的炮口麵前，烏靈嗇裏娜的身影很是弱小。此時此刻的烏靈麵無表情地坐在地上，眼睛裏泛起不知名的神色。——是在惱火自己的無能嗎？真可惜。如果意念能夠殺人的話，世界上哪裏還會有那麼多不公的肮髒事情。
隻要動一個小小的念頭，激發器就會瞬間引火。她會被一瞬間紅的血肉模糊，作為回報，這樣的死隻有瞬間的痛苦。
……但，不知怎麼回事，烏靈普拉並沒有馬上開炮。她決定讓女兒做為明白鬼死去。
“在殺死你之前，就告訴你，死去的原因吧。”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其實很簡單的呦。前幾年的時候，我作為[深藍鐵律]號突擊攻星艦的總設計師，被卷入了各種醜聞當中。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離開了你。”
想起了很多往事。
為了抵禦惡歹的入侵，也為了很多其他的原因，[深藍鐵律]開始研發。
深藍研究會的會員們學識都很廣博，那個吊兒郎當的監督更是常常妙語連珠，讓人不斷發笑。作為新一代戰艦的先行者，[深藍鐵律]理所當然的被寄予了人們深切的厚望。所有的物資和技術，都以它為中心而輸送著。
負責建設[深藍鐵律]的[超新星]計劃，更是成為了霧間城的心髒一般，吸引著新鮮血液的加入。
“後來，我們進行的一直很順利。無數的技術難關都被攻破，技術員們也紛紛地向我們道喜，仿佛[深藍鐵律]已經出生了。當然，這時候的它隻是完成了大體綱絡建設。”
在場景模擬器中，當[深藍鐵律]號緩緩地從星港中劃出，使用那巨大的慣性加速炮台轟炸一顆失控的小行星，令後者化為一灘碎片後，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星艦的新時代已經來臨了……
“……但是啊……”
她的手握的緊緊的，握出血來。她的精神在痛苦的記憶中掙紮著沉淪。
……最先叛變的是公司董事們。這些資本家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中斷了所有的資金投資。沒有了錢，所有人都陷入了饑寒交迫之中。一些富裕的研究員慷慨解囊，貧窮的研究員則紛紛變賣家產，為[深藍鐵律]購買養護物資。
更困難的還在後麵。
由於養護不足，最終發生了引擎的不安定動力泄漏事件。很多人都死去了。
再後來，技術擴張主義者開始公開地批判[超新星]計劃，附帶著貶低深藍鐵律的價值。她至今都忘不了那些混蛋們洋洋得意的嘴臉。
“我們認為，深藍鐵律的建設，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純粹的侵略主義的行為。”
“深藍鐵律是侵略武器！”
“我們不能認同這樣的一件武器！”
說的是多麼的冠冕堂皇！就像是技術擴張者自己沒有研發過任何武器一樣！就像是惡歹從來沒有入侵過一樣！
所有研究人員的尊嚴都被踐踏了。他們成了“邪惡的侵略主義者”，成了“武器的走狗”。
……後來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吧。
【原腸動物】事件：
穿越曆4485年，技術保護主義者與技術擴張主義者就【漆黑的子彈】世界援助條例執行問題爆發大規模衝突。技術保護主義者斥責技術擴張主義者“文化入侵”，後者則這樣反駁前者：“腐朽落後、思想野獸。”
雙方隨即爆發大規模械鬥。根據當時資料記載，先後有二次元人、極端人類主義者、極端炎黃主義者、極端大和主義者、動漫國度與資料研究會被牽扯其中，遊行的穿越者大潮甚至導致了霧間城行政係統的癱瘓。
在極度的混亂中，一夥極端主義分子搶劫了技術保護主義者的『深藍鐵律』級突擊攻星艦，並且將炮口對準夢位麵的一座壓縮酒吧，並發射。當即導致了超過5,000人死亡和失蹤。盡管當時的死亡人員全部順利複活，這次的時間還是引起了廣泛的注意和輿論，並迫使當時的霧間城最高領袖老天啟將位置換給現在的天啟行者。
……
其實我是知道的。
什麼“世界援助條例”、什麼“人權和自由”，那都是掩人耳目、用來騙騙普通人，煽動無知者的文字遊戲罷了。
[深藍鐵律]屢屢受挫的真相是：它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
有了深藍鐵律，對它最大的支持者，技術保護主義者們，烏議會多一份巨大的籌碼，這顯然是技術擴張主義者們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們就在公眾麵前發聲，肆意地抹黑深藍鐵律。
更令人心寒的是，他們成功了。運動多媒體技術，他們成功的愚弄了人民大眾，讓他們相信了深藍鐵律的非正義性，讓他們相信了深藍鐵律是活動的廢鐵。
站在巨大的星艦拆解台上，烏靈普拉覺得很冷。那天的太陽特別小，天空特別的曠遠。拆解作業發生才一塊廣闊的綠色平原上，鼻子能修高青草的香味。
當最後一塊龍骨被拆下，活著的研究員們站在監督身後紛紛哭了。而那位風趣的監督也沒能在那天說出什麼趣話來，隻是聳動著鼻翼。烏靈普拉知道，所有研究員的心血，此時此刻，都盡皆歸於白費。
作為一艘單純的星艦，深藍鐵律牽動了太多人、太多組織的利益。
甚至於，現在霧間城的最高管理者——天啟行者，也是通過這一次事件的炒作來擴大了影響力，從而逼走了老天啟。
所以，一切的“正義”、“公理”、“和平”都是遮羞的皮肉。去掉這層皮肉，隱藏在裏麵的，是血淋淋的、爾虞我詐的權力爭奪啊！
深藍鐵律，這艘本來該擁有無限前程的偉大星艦，竟然淒慘的淪為了政治的犧牲品！
那次事件後，她遠走高飛，去了其他城市和區。但是，無論她走到哪裏，無論看了多少不同的景色，她卻總是看到相同的人。相同的，為了權力而爭鬥的人。有些在暗地裏爭，有些幹脆發動戰爭。
時代不停進步，人類貪婪的本性從不停止。
每個城市都會挽留她。但她一一回絕。她知道，這些城市，這些區劃，他們都不是在同情自己的身世，他們都不是在為【深藍鐵律】的解體而憤慨。他們，隻是垂涎於自己的智慧。他們想得到的，僅僅是自己的大腦。
“……所以啊，烏靈嗇裏娜，我最為得意的女兒……像我們這樣的所謂[天才]，是那種隻要活著就會不斷招徠惡狗、招徠不幸的人。你活下去，帶給你的隻有無盡的痛苦。人們隻看到光輝智慧美貌的一麵，卻從不理會你的病痛和煩惱。
人們咒罵邪惡，但咒罵邪惡者往往最行奸邪之事。人們製定法律，但法律的製定者從來不遵守法律。
向我們這樣的人……隻有成為工具的命運。無數的眼睛都看著我們，他們瘋狂的想要榨幹我們的最後一滴汁水、最後一絲精力，然後厚顏無恥地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好像他們自己辦不到相同的事似的。
所以，作為痛苦的未來，由我來結束你未來的痛苦，烏靈嗇裏娜。”
她看著麵前的臉。女兒的臉。這張臉已經沒有了表情。是被驚嚇的嗎，還是說，已經被嚇傻了？
這不重要。
[鵬鵬]
她開了槍，殺死了她。血肉四濺，甚至見到了她的身上。她看著這些血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慌。她知道這是他的骨肉的血，但好像又不知道。她癡癡地笑了起來。
她決定自殺。
這其實是決定好了的。殺掉自己的女兒後，烏靈普拉就自殺。這一輩子，她活夠了，也不想再活了。
她不留戀這個世界。了卻了今生最大的心願，她已經無所留戀。她唯一所憎恨的，就是人類的自私和愚蠢。
她笑著開槍。熱騰騰的炮口噴出蒸汽，以她為中心開始偏轉起來。
要死了。
突然
“不要！”淒厲的女生尖叫。
一顆圓形的子彈帶著尖嘯飛來。在觸碰到烏靈普拉的身體後，一股巨大的推力從子彈身上傳來，把烏靈普拉從炮火下推開。
隨著[鵬鵬]的聲音，烏靈普拉的站立處化為了廢墟。但是，她本人卻因為奇怪的子彈而被彈開了，所以沒有受一點點的傷。
“……是誰？”
她試探著疑問道。困惑填滿了心胸，喘不過氣來。她隻好以疑問的形式來索求答案。
片刻之後，視野中出現了熟悉的、黑色的裝甲的身影。
是“千夫所指”。烏靈普拉的心瞬間如同死水。真是的，奇查諾那邊沒有拖住多長時間嗎……
這時，“千夫所指”擰過黑色的身影，用紅色的電子雙眼與烏靈普拉麵對麵対立。他那夜晚一般的黑色的盔甲上掛滿了同樣漆黑的站章和功勳冊。
大概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嗎……千夫軍團長？隱位麵駐軍指揮？位麵巡撫？星雲黑暗督查，還是陰影艦隊提督？……想不透。真是該死了。
烏靈普拉滿臉嚴峻地看著對方。像這種一身黑的家夥絕對不能小瞧，這樣想著，身後巨大的艦炮開始隨著心意分解、然後重新構裝出更具威力的攻擊設備來。就在她如此戒備著對方時，黑色的人突然開始了對話。
“你好，烏靈普拉。”
輪廓線正急速地凝聚著，吐露出危險至極的氣息。對於“千夫所指”的話，無論是什麼樣的內容，她都不想聽。
但是，黑色人的下一句話，其中的信息卻讓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我乃千夫所指、天啟親衛、正義協奏機關百夫長，七七捌幺軍團智能參謀。同時，也身兼那[烏靈保護協會]副會長一職。”
“烏靈普拉，你我之間的作戰沒有任何意義。若一意孤行的話，你也隻有死路一條罷了。因為在你麵前的，是名為[千夫所指]的絕對暴力機關。你所對抗的，乃是霧間城所關係到的千千萬萬個世界！你所對抗的，是……”
烏靈普拉：“夠了！”
千夫所指不依不撓：“你所對抗的，是……”
“我說夠了！”
砰！
狠狠的向著不遠處的地麵開了一炮，巨大的動能被炮彈推射出去，給地麵撞出了足足十幾人大小的巨大傷疤。不得不說，這真是極為可怕的兵器之女。
烏靈普拉氣騰騰地“霍”地直起腰來，芊芊細指激光鎖定一樣地指著千夫所指，渾身都在因為生氣而發抖。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烏靈保護協會？要是有這種東西的話，我們母女二人這幾十年來，又怎麼怎麼會受那麼大的委屈！要是有真的這種東西的話，不是早就該現身了嗎？十幾年了！十幾年了！你們又在哪裏？”
女人的目光幾乎要把千夫所指焚毀。這是明擺著不相信的態度。
“而且，就憑你，也不能夠阻止我！哈哈！[奇查諾]還沒死呢！隻要有那個資訊幹涉源存在，你們的高等技術就相當於被死死地鎖掉了！現在的霧間城，甚至連一艘資訊星艦都無法調用！”
“你真是知道了不少東西。”
“當然。拜你們所賜，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來的！”
烏靈普拉在心中對千夫所指獰笑著：現在，你需要做的——僅僅是死亡罷了！
我所曾經遭受的每一分痛苦，都要你們挨個償還！
也許是因為心情激動的緣故吧。一塊巨大的鐵塊突然構裝在烏靈普拉的身前，接著以雷霆般的速度，猶如山脈一般地千夫所指衝擊過去。
這是烏靈普拉的三維建模造物。因為隻是簡單的重複性結構，所以幾乎毫不費力地製作出來了。
在鐵塊的籠罩下，千夫所指的身體是那樣的渺小，簡直就像是大象腳底下的一隻螞蟻。
烏靈普拉滿意的笑了。在她看來，千夫所指必死無疑——在這樣的巨山般的造物下幸存，是不可能用技術辦到的事。更何況，現在的霧間城正由於奇查諾的存在而動蕩著，所以不能使用幹涉力過強的設備。也就是說，千夫所指必須用自己的盔甲和身體來承受巨鐵的壓力。就算他的盔甲堅固的嚇人，烏靈普拉也對自己的造物有足夠的信心。
下一秒，千夫所指站立的位置已經被巨鐵所籠罩。他拒出手臂抵擋，但還是無法扛過巨大的鐵山。
最後，毫無意外，他就像隻可憐的螞蟻一樣，被鐵的山慢慢碾碎了。看來就算是特製盔甲也沒能救他一命。
真是可笑的下場呢。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對這樣的結局大概是沒有什麼怨言的吧，千夫所指。
烏靈普拉的心中沒有什麼憐憫可言。對她而言，千夫所指是當年參與加害行動的天啟行者的那一派。她大概永遠忘不了那個自名為“天啟行者”的家夥——為了獲得政治上的利益，那個該死的利用了烏靈普拉，也利用了深藍鐵律的所有人員，把他們當成了政治的籌碼、陰謀的墨水。他成功的操縱了輿論，玩弄了民眾，然後得到了來自人民的“信仰”。
真是個惡心的家夥。烏靈普拉狠狠地想像著自己親手把天啟幹掉的情境，心頭頓時大暢。也許，隻有這才能讓她暫時消氣。
然後，她突然大聲問道。
“烏靈嗇裏娜！還不快出來嗎！！要不要我親自把你逼出來？”
聲音久久流蕩在空氣當中。一個聲音回應了她。
“果然是瞞不住媽媽呢。”
名為烏靈嗇裏娜的少女帶著倦容，突然從附近的一片空間折疊中走出，看上去就像是從一塊風景版的背麵移動一樣的突兀。她的眼瞳被不解和困惑的藍色湖水給填滿了，嘴唇也有些打著哆嗦。她的身體稍稍前傾，但緊接著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