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無論是古和尚還是現在的和尚,無論是老和尚還是小和尚,也無論是“土鱉”和尚還是“海龜”和尚,麵對老虎,所謂的定力都將顯得脆弱而蒼白。對付像老虎一樣的女人,也許還能挺住幾個回合,但是,要是遇到像女人一樣的真老虎呢?還有如孔子所言“猛於虎”的“苛政”虎,以及毛澤東所言的像“紙老虎”一樣的“美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虎呢?
這也是我讀書之所以困惑的原因,因為在汗牛充棟的書籍中,是不可避免的會有“女老虎”、“紙老虎”、“苛政虎”、“周老虎”和景陽岡上的吊睛白額大蟲的真老虎的。
“書山有路勤為徑”,本來是可以不太害怕的;隻是上山容易下山難,真的害怕的依然還是,書山腳下形形色色的老虎,咬不咬人呢?
最後需要畫蛇添足的是,行文所需的“和尚”、“女人”等概念,隻是不得已而用的比喻,絲毫沒有冒犯的意思。讀者高明,自有慧眼識之,幸甚。
猴子磨刀與孔子設計
有一個古老的寓言,說的是一隻猴子看到樵夫砍柴,覺得非常神奇。有一次,猴子偶然得到一把柴刀,可是怎麼也砍不動樹木。於是,它去請教樵夫。樵夫告訴它,那柴刀太鈍了,要在石頭上磨一下。猴子聽了樵夫的話,就把柴刀的鋒刃垂直地放在石頭上使勁地磨。結果當然是把刀刃磨得和刀背一樣厚,越磨越不好使了。猴子很沮喪,也很氣惱,它得出的結論是:不是這把刀有問題,就是樵夫所教的方法不對。
講說寓言的是人,也包括樵夫在內。如今人們依然能夠使用柴刀砍柴,而猴子到底沒有學會使用柴刀,它們仍然還是靠爬樹采摘過日子。
人與猴子的區別,也許就是被這把柴刀劈開的。關於“孔子搞設計”的話,則來自於辜鴻銘。被稱為學貫中西的文化怪傑辜鴻銘,早在1914年的一次演講中就指出,“孔子對中華民族的偉大貢獻,就在於他搶救出了中國文明的藍圖”,並且對這個藍圖“又做了一個新的綜合、新的闡發”。
在2500年以前,孔子看到了社會的苦難和不幸,他認為罪惡並不在於社會文明建設本身,而在於這個社會與文明采取了錯誤的路徑,在於人們為這個社會與文明打下了錯誤的基礎。在他的晚年,當他已經意識到無法阻止文明毀滅的時候,他還能做些什麼呢?“作為一個建築師,看到他的房子起火了,屋子在燃燒、坍塌,他已明白無法保住房子了,那麼他所能做的一件事,自然是搶救出房子的設計圖,這樣才有可能日後得以重建它們。”辜氏如此斷言。
猴子仍在山中上竄下跳地采摘果子充饑,人類對動物親善有加,有時候還自作多情地對它們加以保護。而孔子呢?他老人家早已被放置在各地的廟裏,一年中還偶爾能吃上幾回冷豬肉。孔子隻辦過學校,從來沒有開過什麼店鋪,但是後人卻硬要去拆“孔家店”,要“打倒孔家店”;折騰了不知多少回,現在又有許多人要來重新裝修“孔家店”,想賣一些自己的貨色,以圖賺得許多銀子。
我突然想到,我們在很多時候是不是還隻停留在猴子的水平呢?孔子把“柴刀”給了我們,這“柴刀”本身是不是有問題呢?孔子還教給我們“磨刀”和使用“柴刀”的方法,但是,這方法我們會正確使用嗎?我們是應該再仔細看看孔子搶救出來的那些“圖紙”,還是去問山中的那些猴子呢?
假定我們確實是從猴子那裏走出來的,那麼就應該可以看懂一些圖紙,而不應該把自己降低到猴子的檔次了。還須特別提醒一下的是,樵夫教給猴子的磨刀方法是:把刀刃平貼著磨刀石來回摩擦,以使刀口變得更薄一些,根據斜麵原理,砍起柴來,自然就鋒利而省力了。於是,可以肯定的是柴刀沒有問題,磨刀的方法也對;同樣,不管是孔子搶救出來的圖紙還是孔子自己設計的圖紙也沒有問題;問題可能在於猴子操作錯了或者我們施工走樣了。
性情中人與“頭家脾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