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杏一聽,嘴巴驚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說:“天啦,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不過,她兒子為什麼跑來找你?你跟她不是多年沒聯係嗎?”
胡建功搖了搖頭,也不搭話,徑直去了書房。
不一會兒,他拿著封信出來對馬春杏說:“她兒子是來給我送這個的,你別多心。”
馬春杏一把將信抓在手中,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誰知信全是用英文寫成的,馬春杏連當中的一個字母也不認得,於是一臉狐疑道:“肯定有鬼,你跟嚴韻梅之間肯定有鬼,不然她不會用英語跟你寫信!你們這樣做,難道就是為了糊弄我這個文盲?”
胡建功沒有理睬馬春杏,他拿著那封信,悶聲不響地走進書房,把門關得死死的,然後找出紙和筆開始寫東西。經過大半個晚上的折騰,胡建功總算寫成了一封長達十幾頁的回信。
第二天早上,胡建功五點鍾不到就醒了。他趕緊起床,草草吃了點東西,就急著給胡三順打電話,約他在東湖畔見麵。
胡三順那天在劉主任的辦公室對胡建功說:“嚴韻梅告訴我,她是不是殺人犯,隻要建功哥你出來說句話就一清二楚了。”
胡建功說:“這話我聽不懂。”
胡三順說:“她說黃國祥死的當晚,她有不在場的證據。”
胡建功問:“什麼證據?”
胡三順說:“她說那天晚上淩晨一點到三點,她一直都跟你呆在一起。”
胡建功連連搖頭,說:“這不可能,我已經想起來了,我確實跟嚴韻梅在一起呆過一個晚上,不過那可不是二十四號。”
胡三順搖著頭,十分肯定地說:“嚴韻梅說了,那天確實就是二十四號!”
看著胡三順複雜的眼神和表情,胡建功頓時明白,胡三順這是在暗示自己給嚴韻梅作偽證。而且可以斷定,胡三順的意思就是嚴韻梅的意思。因為幾天前,嚴韻梅也給胡建功打過一次電話,她在電話裏說的盡是些莫名其妙的話,胡建功當時不明白,不過現在他弄明白了。
“你不是說這是犯罪嗎?”胡建功還是不能確信胡三順的暗示。
胡三順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我知道,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就救不了老鄉嚴韻梅呀!”
胡建功到達東湖時,胡三順已經等在那兒。胡三順一臉真誠地要請胡建功吃早餐,胡建功卻一點不領情。他直奔主題說:“東西已經寫好,你拿去給嚴韻梅看,我權當那天晚上就是二十四號的晚上,粗的細的都寫在上麵,讓她一點一滴給我背清楚。”
胡三順說:“好的,我今天就想辦法把東西交到她手上。”
胡建功又說:“還有,你讓她放心,就算我胡建功因為她坐牢,我也絕對不後悔,也絕對不會出賣她。”
胡三順一臉感激地說:“建功哥是個仗義人,這點我胡三順心裏最清楚,不然,韻梅也不會貿然來求你,你說是不是?”
胡建功想了想,忽然這樣問胡三順:“如果我跟嚴韻梅的事最終穿幫,你的烏紗帽也將保不住,我就不明白,以你胡三順的為人,怎麼會突發善心,能夠不計後果地去救一個跟你毫不相幹的人呢?”
胡三順一聽,下意識地挺了挺腰板,臉上略現愧色,也略顯激動地說:“我知道,建功哥一向是從門縫裏看我胡三順,不過,那是你對我的誤解!我告訴你,建功哥,我胡三順其實跟你一樣,也是個頂天立地熱心快腸能幫人的人。你去打聽打聽,這些年來,我胡三順前前後後幫過多少人的忙!可以這樣說,隻要是胡家大灣的人有求於我,不論大事小事,不論是非黑白,我胡三順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從來都是萬死不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