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被迫上套(1 / 2)

胡建功想起了很多往事,其中不僅有他老婆馬春杏的,也有關於嚴韻梅的。

十五歲的胡建功已經在讀初三,而且讀的還是重點班,胡家大灣的老少爺們便都拿他當秀才看,胡建功也把自己當個秀才。他不喜歡跟胡家大灣的那幫放牛娃們一起打打鬧鬧,他隻喜歡讀書,做題,記美文,背唐詩宋詞。

胡家大灣有個果園,裏麵長著桃樹、杏樹、梨樹,橘子樹等等,還有許多叫不出名來的花花草草,很適合讀書散步。有段時間,胡家大灣的果園簡直成了胡建功的天堂。

不久,嚴韻梅來了。

嚴韻梅進果園時,胡建功正迎著朝陽,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地朗誦著白居易的《楊柳枝詞》:“一樹春風千萬枝,嫩於金色軟於絲。永豐西角荒園裏,盡日無人屬阿誰。”

嚴韻梅雖說不懂詩,卻能把“屬阿誰”聽成“屬於誰”。她悄悄走近胡建功,猛地一巴掌拍在胡建功單薄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著說:“秀才哥,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裏多愁善感?不會又是在想人家馬春杏吧?”

胡建功一驚,見是嚴韻梅,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胡說八道什麼,人家是在讀課文好不好。”

嚴韻梅調皮地扯過胡建功手裏的書,從頭翻到尾也沒找著“屬於誰”一類的字眼,於是把書往身後一藏,說:“秀才哥,你跟我老實交代,剛才那首詩寫的是什麼意思?”

胡建功撓著頭皮,輕描淡寫地說:“詩就是詩,讀著好玩的,也沒有什麼不得了的意思。”

嚴韻梅是來約胡建功的,因此當天晚上,兩個人就懷著興奮期待的心情來到村頭的小河邊。

那是個迷人之夜,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嚴韻梅嘴裏銜著兩朵紫色苜蓿花,心情舒暢地躺在芬芳的草地上。胡建功則靜坐一旁,一邊享受著腳下魚兒輕輕的噬咬,一邊盯著天上那張巨大的笑臉,懷想久遠的心事。

胡建功若有所思地問嚴韻梅:“你聽過《嫦娥奔月》這個故事吧?”

嚴韻梅閉著眼睛說:“當然聽過,你就是那個後羿,我卻不是負心的嫦娥。如果我嚴韻梅將來喜歡上某個人,那我就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過日子,我是絕對不會三心二意的!”

胡建功正悶悶不樂地坐在飯廳裏吃晚飯,門鈴突然被人按響。他趕緊放下筷子去開門,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站在自家大門口左顧右盼。

胡建功問:“小夥子,你找誰?”

大男孩一臉警惕地問:“這是胡建功伯伯家吧?”

胡建功點了點頭,說:“不錯,我就是胡建功,你找我?”

大男孩一聽,籲了口氣,也不管胡建功是不是歡迎他,身子一側就進了屋。

馬春杏一臉訝異地問:“喂,小夥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大男孩邊走邊說:“嚴韻梅是我媽,我叫黃毅,我有事找胡伯伯商量。”

胡建功哦了一聲,一把將男孩的衣袖拽住,說:“這裏說話不方便,走,跟我進書房去。”

男孩走後,馬春杏一臉鐵青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等著胡建功來解釋。誰知胡建功卻一臉愁苦地呆坐在一旁,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馬春杏忍不住,便伸出穿著拖鞋的腳捅了一下胡建功的大腿,說:“喂,你真行啊,玩起真的來了,連私生子都找上門來了!”

胡建功紋絲不動,像尊雕塑。

馬春杏又捅了他一下,說:“胡建功,你給我說清楚,你跟嚴韻梅那個狐狸精到底背著我幹了些什麼?”

胡建功挪了挪屁股,還是一言不發。

馬春杏煩了,跟著捅了第三腳,而且還很用勁。

“姓胡的,你變僵屍了嗎?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胡建功這才如夢方醒,道:“哦,出大事了,黃國祥死了,公安局的人懷疑嚴韻梅是殺人凶手,已經把她監視起來,不準她出門,也不準她跟任何人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