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吃過了午飯,我們放好行李就跟著老古去看那個新出土的棺槨。路上老古告訴我們這個新發現的墓室和棺槨似乎不是先前墓葬群一個朝代的,我們追問幾次那個棺槨有什麼不一樣,他隻說你們去看了自然明白,具體的他也說不清。那個大棺槨停放在一個特質的帳篷裏,因為早上還在清理的緣故,棺槨是打開的,棺蓋在一邊的油紙上放著,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棺材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我第一眼看見這個棺槨的時候隻能說震驚隨即也明白了老古為什麼說是他見過的第一個,這個棺槨長四米,寬三米,體型巨大,最讓人驚訝的的是它是整體用生鐵鑄造,黑黝黝的,恐怕有好幾噸重。這也更堅定了我的看法,那個工作人員絕不可能自己走進去,鐵棺,這恐怕還是中國古墓出土的第一件。李教授一見這個巨型鐵棺激動的手都抖了起來,他一言不發走到鐵棺麵前,仔細觀看著上麵的雕紋。那些圖案怪異離奇,一時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不過一般來說棺槨上都應該是祥雲慈鶴這種吉獸,象征著墓主在死後登仙得福。
老古用手指著棺槨說,“今早我們打開棺蓋的時候,那個失蹤的人就在這裏麵躺著,和裏麵的屍體抱在一起,棺材有好幾噸重,我們用了三台起重機才把它弄上來。”“屍體哪去了?”我忍不住問道。老古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後道:“當然是單獨保存起來了,那東西接觸空氣久了還不化得骨頭渣都不剩。”老古一說我才恍然過來,還虧自己是考古專業的學生,這下丟臉丟到家了。一旁的田芳捂著嘴輕輕的笑了起來,張劍和李亞男也是一臉看笑話的盯著我,我趕忙狡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說這屍體存放在哪了,我們等下說不定還要去看。”老古指著旁邊一個小點的帳篷說:“本來是放在那裏的,早上在你們到之前我讓博物館的車來拖走了,放在那裏也不是什麼事,而且要是再和空氣繼續接觸的話我怕損壞了國家文物。”
李教授看完鐵棺後抬起頭來長長的出了口氣,“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他問到。我們四個學生莫名其妙的問:“什麼傳說?”鐵棺葬妖……”李教授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眾人一聽聯想起老古告訴我們的事,都是背脊發麻。
在秦漢以前都可謂是青銅時代,因為冶煉技術有限,鐵器產量相當的少。一直到魏晉時期隨著鑄造工藝的精進,鐵器才普遍開始使用。古人對於神話深信不疑,那是候用來祭祀的多是青銅器具,因為傳說其可以沾染靈性,所以青銅器物鎮邪一說也廣泛流傳,但是到了後來鐵器的出現打破了青銅的神話,以致古人都覺得鐵器有凶煞附著。所以古人曆來相信的青銅鎮屍,鐵器鎮妖的說法,也是有根據的。傳說用鐵鑄棺,可以鎮魂壓魄,使得裏麵的凶靈無法出來作惡,當然裏麵所葬之物也無法超生輪回,隻得一輩子困在鐵棺之中。古代相信天人合一,都希望自己能在死後借助神仙寶穴飛升成仙,所以鐵棺從來不用做葬人,而是用來裝那些妖化之物。
說到這裏,李教授又對著老古發問到:“你確定裏麵的古屍是個人麼?”老古一臉的茫然:“這你還問到我了,裏麵裝的主兩手兩腳須眉屆在,如果不是類人猿的話,那就是個人,隻是……”這老古說道關鍵的時候又住口了,倒是和張劍有的一拚。“隻是什麼?”李教授追問到。“隻是那個人的樣子很奇怪。”老古比劃著手想要形容出來,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那東西我做了幾十年的博物館工作還是第一次見到,感覺就像是一個還在坯胎裏的嬰兒。”嬰兒?難道這麼大一個鐵棺就裝那麼一個小東西?
似乎看出我們臉上的疑問老古接著說到:“也不是個頭像嬰兒,是他在鐵棺裏蜷縮的姿勢像個還在**裏的嬰兒”。李教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看來這次無意中發現的這個墓室應該不是給人造的,說不定這裏埋葬的就是古代人覺得是妖的人或物。”老古一臉的無奈,“我在這行業呆了幾十年了,自問還是看不出這個棺槨和墓室的年代,曆史事件更是沒法考證。”李教授笑著安慰老古:“你也別覺得泄氣,中國的考古事業本來就是步履艱難,從古至今有多少埋葬著曆史真相的古墓毀於戰火和盜墓賊的手裏。我們這些雖說是教授,真正論起來說不定還不及那些民間的手藝人知道的多。”老古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教授,臉色有點難看:“你也別這樣說,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改不了也回不去。”說完這句老古也不再搭理我們,招呼了一個現場的工作人員來配合我們工作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李教授和老古的最後一段對話到是把我們幾個聽的雲裏霧裏的,也不知道那老頭子犯哪門子牛勁,說變臉就變臉。李教授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下午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對鐵棺做資料表述,這是個很枯燥的工作,我們花了一下午記錄了厚厚一遝資料,忙完的時候已經日偏西山。老古這時候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嬉笑著招呼我們過去吃飯,中午我是見識過工地上的盒飯了,那玩意兒真不是人吃的,比我以前學校大食堂的東西都惡心,不過荒郊野外的也隻能將就。飯菜難吃大家都沒吃幾口,累了一天也都早早的回事先安排好的帳篷休息了,我和張劍睡一頂帳篷這小子吃了飯就沒看見人,此時已經躺在睡袋上打起了呼嚕,一雙臭腳丫熏得帳篷裏蚊香都不用點。我在帳篷裏呆了半個小時,實在熬不下去就跑出去透口氣,這孫子腳這麼臭,看來我今晚別指望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