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雖說還是夏季,但是這裏靠山,夜晚的風吹過來也涼颼颼的,我抬頭環視了一下周圍,都是清一色的軍綠色帳篷,遠處的發電機哄哄的為這些簡單設施供應著照明電。在我和張劍帳篷隔得不遠的一個帳篷上一個清晰的人影映在那裏。一看輪廓就知道是個女孩子,而且好像在換衣服,雖說現在大家都在自己的帳篷裏,周圍沒有什麼人,我還是不好意思的把頭轉向了一邊。那裏是些黑呼呼的大坑,應該是挖掘文物的地方,出於好奇我就走到了那個大坑邊上,由於照明有限,坑裏的情況也看不太清楚,隻能模糊看見一些散落工具的輪廓。“嘿!”一個嬌脆脆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後響起,由於事先沒有準備我被嚇的差點掉進了坑裏,後麵的人趕緊一把抓住我,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李亞男。“大晚上不去睡覺站著幹嘛?”李亞男調皮的看著我問到。我告訴她是因為張劍的腳太臭了熏的我實在睡不著,她一聽就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近距離站在這個女孩子旁邊,晚風帶來李亞男身上特有的香氣,聞著讓人心情舒爽。“你有沒有覺得今天老古和李教授的關係有點曖昧?”李亞男偏過頭來問我。我啞然失笑:“兩個老頭怎麼曖昧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見我表情怪怪的李亞男知道我想歪了,嘟著嘴踩了我一腳,“我總覺得李教授和老古之間發生過什麼?”聽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那麼點味道,今天李教授和老古的最後一段對話中說的內容也不多,似乎就是李教授說了個什麼教授不如手藝人後老古就生氣了。“你是他侄女又跟了他這麼久這些都不知道?”我好奇的問到,說句實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以為是被教授潛規則了的那什麼,後來才知道她是教授的侄女。
“叔叔他從來沒有說過以前的事。”李亞男看著我大眼睛一閃一閃的。“你剛剛不是還李教授長李教授短的嗎?怎麼現在又成叔叔了?難怪說女人變臉就像變天一樣快”。李亞男沒有理會我,語氣一轉幽幽地道:“我這個叔叔平時很嚴謹,人前都讓我稱李教授,平時也不怎麼和我親近,所以養成習慣了。”“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都很想問你?”我看著她決定問一個困擾了我三個月的問題,李亞男好奇的道:“什麼問題?”“你和李教授怎麼看都不像是親戚,他真的是你親叔叔麼?”李亞男歎了口氣:“李教授是我二叔,從小和家裏不和一個人住在外麵,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家人也沒怎麼提及到他,後來大學畢業時才知道他是在考古隊工作,我爸就找到他讓我也進了考古隊,叔叔他人很沉默,和我在一起時也盡是說些工作上的事,所以外人看起來我們就像是普通的教授與學生的關係”。
聽到這裏我終於明白這個李教授是怎麼回事了,難怪對自己的侄女不怎麼親近,和對一個普通學生沒什麼區別,看來這平時嚴謹的老頭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叛逆的主。一想到他對自己侄女的態度,就不經想起他今天和老古的對話,首先是老古第一次提到棺槨的時候,李教授的反應像是以前見過這種妖棺,再就是今天下午在棺槨前李教授提到盜墓賊的時候老古那奇怪的反應,這些都讓我隱隱覺得,也許李教授和老古都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們兩個都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看樣子這李教授和老古恐怕有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見我半天不說話,李亞男輕輕拉了拉我衣袖:“在想什麼呢?”“我在想今天聽說的這些事。”我回道。李亞男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然後說:“別去管那些事了,我們隻是來考察的,完成了工作就回北京,這裏的事再奇怪也和我們沒有關係。”“你難道就不好奇麼?”我問她。她說:“好奇啊,隻是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再好奇也沒必要去浪費腦細胞。”聽她這麼說其實我也認同,想想也是,李教授和老古加上那個奇怪的棺槨我確實沒必要在這費神。和李亞男又聊了會兒沒什麼邊際的事,我們就都回自己的帳篷休息了,夜色寂靜,四周除了張劍的鼾聲就剩下昆蟲的鳴叫。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喧鬧吵醒,朦朧中聽見有人驚懼的叫喊著:“不好了出人命了,快來人啊!”然後就被人地震似地搖了起來。張劍聲音中透著一點驚慌的對我說:“雷雨涵,那邊好像出事了,咱快點跟過去看看。”聞言我的睡意才徹底清醒,我隨手穿好衣服和張劍一起走出帳篷,看見不遠處已經圍上了一大群人,那裏好像是停放那口棺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