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經說明對你照顧有加,要知道灌頂之術,耗力十分,成效最多也隻有一分,你的師尊直接將你提升一個境界,要消耗多少法力啊,再說經曆過這種體驗,將來靠自己領會飛劍之術的機會也會增加許多,說明你很受師門看重啊。”五喜半是調侃半是羨慕。

“你不也是一樣,烈凰遁空符的製作多麼費神費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五行宗門內一共能有幾道?這麼珍貴的符咒到交於你手上了,還不是擔心你出意外做的準備……”

兩個人同時停下言語,麵麵相覷,也許,這次的任務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簡單!

一言道人立刻加快了填加靈石的動作,五喜也掏摸出各種咒符捏在手上。兩人默默無語各自做著準備,緊張的氣息也感染了同行的眾人,都各自摩拳擦掌準備應付可能到來的激戰。

那兩個跟屁蟲童子輕手輕腳地鑽到隊伍中央,相互抱頭嗦嗦發抖。奧迪那瑞看著好笑,若是有敵來犯,其目標明顯就是車架中央的木乃伊,你倆越是往中間躲,越是可能遭遇自己避之不及的東西。但法師又在疑惑,這還是幾天前那兩個談笑自若的灑脫家夥麼,那一份揮斥方遒的神采跑到哪裏去了?還是真有能人借了他倆的軀殼行事?

未知更加容易使人恐懼,所有人都希望能夠快點發動獸輿離開這不曉得到底有沒有埋伏的地方,隻是裝填靈石的工序並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分門別類按秩序一粒一粒地朝動力爐裏裝,若是不由分說一氣丟進去,隻怕還未開始動,車子隻怕就先炸開了。

在眾人強作鎮定地環視中,一言道人微微顫抖地抓住靈石一粒粒地朝獸嘴裏扔,心裏揣揣不安,這次出發前就聽聞傳言說其中隱情極為複雜,遠不象表麵看上去的那樣輕而易舉,自己謹防死守終保得未曾出現意外,難道都快到終點了卻要功虧一簣?

五顏六色的靈石被選擇性的投入青銅獸首的口中,那就是動力裝置的能量充填入口。靈石一入獸嘴,便隱隱發出風雷似的轟鳴,接著就衝出赤黃青白黑五種顏色的氣芒,那是車輿吸收靈石能量時外溢的部分。靈石也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平日裏隻用一粒時無所謂,但如現在這樣整把地丟進去卻是需要依照五行相生的次序運作。就如自然界裏土中掘金、木上燃火,五行靈氣能量也存在相生的關係,那些未被車輿吸收的能量外溢,正好為下一粒靈石能量助勢。也隻能按照這種順序投入靈石,否則五行中還存在相克關係,若是遇到這種情形,能量相撞發生淬變,非得把動力爐炸膛不可。

好容易沉著氣看到最後一粒靈石投入爐膛,化做蓬勃欲發的能量,車輿行駛的方向早已經偷偷地倒轉,現在隻要鬆開製動閘,青銅獸輿就能夠以比驚馬還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到時候一騎絕塵,誰能追趕得上?

一切準備就緒,道人反是疑竇重重,此處到底有沒有埋伏?再不發動,自己一行人可就逃脫險境了。

奇怪,自己為對手考量幹什麼?

一言道人扳轉機括,車身坐板上凸顯許多銅鑄獸紋鈕。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心知待會兒車子啟動之後,必定如風馳電掣,若不能牢牢坐穩,多半就被顛簸得被拋飛開去,這銅鈕就是供把持之用,當下便緊緊握持住並順帶伏低了身體。一言又是一按,棺木的前後左右又跳出數根鐵條,就好象巨大的手爪把棺木穩穩地固定在車架之上。

這一下逃遁的決心顯露無疑,那劍玄門人也不予以假想中的對手機會,猛力將青銅獸首向下扭轉,就聽得轟然一聲,車子似離弦之劍朝著相反的方向急馳而去。

誰曉得才開始幾步路的行程,眾人就感覺從車子底下衝上來一股龐大的力量,直接就把整個車架頂得翻著跟鬥飛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才略微放鬆了警惕的眾人幾乎不知所措,哪一個也沒有預料到敵襲居然首先從地底的方向過來,在場諸人皆不是庸手,居然能夠欺瞞住所有人的耳目,隻是這一分功力就已經足夠咋舌了。

尤其是奧迪那瑞,自雪原上的那一場變故之後,他的心神始終分出幾分牽記在自己身體內的異種能量上。雖然初遇狀況時他也曾經小心防備可能出現的敵情,及至後來那青銅獸輿啟動的一瞬間,自以為危機解除而放低了戒備的時機遭遇攻襲,確實令其感覺仿佛有些手足無措。法師本能地雙手結印,就要釋放魔法盾、漂浮術等防禦性魔法,卻突然感覺體內一陣刺痛襲來,就好象五髒六腑絞作一團,生生地把已經集中的精神打散,這才醒悟到情急之下,居然忘了因為異常能量的幹擾攪和,自己已經是連最初級的魔法都釋放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