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所有的事情都像被掐住了脖子,那口氣上不來,沒了後續。大鳥仿佛人間蒸發,警方長時間追查仍是徒勞無功,已顯疲態,加之莊亦邦把大鳥的分析報告交給了黃樹申,考慮到沈冰已無大礙,其父母又不再深究,警方撤出追查此案的大部分警力,隻留人吊著王秀依這條線索。紅紅也沒能給出有意義的信息,王秀依每天按時上學放學,跟紅紅也隻簡單聊些生活瑣事,閉口不談大鳥。
那幅詭異的畫經法醫老黃檢驗後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信息給出,找了一幫邏輯分析大師,答案也是千奇百怪,有說是罪犯把殺人當作遊戲,小醜跟嬰兒都代表遊玩的狀態。也有說是罪犯擁有多重人格,嬰兒和小醜代表了罪犯不同的人格。還有的幹脆說是向美國著名的惡魔胖子加西致敬,罪犯以殺人小醜自居。總之都沒能給出一個合理且完善的解釋。
沈冰的傷情恢複的還算不錯,就是傷得太重,暫時還不能站立起來。她父親已經回北京,母親留在這邊,白天她都在醫院陪沈冰,晚上回沈冰住處。所以白雨都在晚上去醫院,免得和她媽碰頭。
他們兩人感情似乎都在朝一個好的方向發展,但又都不敢再往下去捅那層紙。白雨心裏清楚,逼太急可能讓沈冰逃開。沈冰心裏也明白,隻要那層紙不破,兩個人都還有很多可能,要是紙破了,一不小心就會雞飛蛋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天,白雨下了班,去買了沈冰最愛吃的宮廷桃酥,然後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往醫院趕。不曾想,去得早了一步,沈冰媽還坐在床邊跟沈冰正聊著,兩人氣氛有些凝重,表情嚴肅。
白雨回過頭看見沈冰的陪護大媽坐在過道長椅上,咪咪笑的正望著他。白雨平時待人親切,為人又寬厚招人喜歡,幾天觸下來,這大媽已是他牛仔褲下忠實粉絲。白雨趕緊走過去跟她打聽情況。
“大媽,來吃點桃酥,我走市場過來順道買了點。”白雨坐到大媽身邊,打出套近乎第一招:好吃姑娘要上當,好吃大媽要上炕。
“你真客氣,白警官。”大媽一邊說,一邊掏吃的,絕不含糊。
“警啥官呐,叫小白就行。”白雨打出套近乎第二招:平易近人,不當老子當孫子。“老太太今天啥情況?這個點還沒走?”
“我進去給他們倒水的時候,聽到了幾句。老太太說:我是不想管你,我也管不住你,你就想想咋說服你爸。哼,矯情。”大媽吃的放心,講的開心。
“最後那句矯情不像她媽說的吧?”白雨聽著蹊蹺。
“哦,那是我說那老太太呢。”大媽忙答道。“小白,我看得出你對沈小姐是一片癡心,沈小姐對你也是心已所屬,你們兩人郎才女貌不走在一起那也太可惜了。大媽支持你,要有決心。”
白雨想了想,嚴肅的說:“大媽,你知道誰是最可愛的人嗎?”
“當然是兵哥哥啊,你以為大媽啥都不懂?大媽孫子在我麵前背課文,什麼天文地理,我都知道點。”大媽答得飛快。
“不對,你才是最可愛的人,哈哈。”說完白雨自己都笑出聲來。
“你這小子嘴跟抹了蜜似的,不知道多少好女孩要對你著迷。”大媽心想我要年輕個2,30歲,哪受得了這麼英俊帥氣、精力旺盛,幽默風趣還沒架子的年輕人,就算他的追求者排成了山,那也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過要是大媽知道他的失戀記錄,肯定要大跌眼鏡了。
“著迷的沒有,著急的一片,哈哈。”白雨邊笑邊站起身,“大媽,我先去花園轉悠,老太太走了我再過來。”
“嗯,她應該快走了。”大媽說。
白雨來到花園,找一長凳坐了,翹個二郎腿,來回抽煙,望著天邊高升的滿月,心裏惆悵。人說花好月圓,兩情相悅,相愛的人卻不能走在一起,怎不叫人難過。莊亦邦說,如果沒有敢愛的信念,那還不如趁早離開。可是既然愛了,離開又談何容易。月亮啊,月亮,你要知道我這麼難,趕緊給指條明路可好?無助的白雨拜起了大神,月亮似乎聽到了召喚,入!躲進了雲裏。狗Ri的,連你也來捉弄我,白雨扔了煙,沒好氣的往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