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次拒簽,經過南加州大學教授和SamuelPowel小學圖書館管理員老師的爭辯,女兒終於在第三次簽證時,獲得進入美國的權利。
客觀地說,這是女兒憑著自己的一臂之力,赴南加州大學,用提供給她的全額獎學金,就讀博士學位的。我們最多也隻是在旁相助而已。
女兒長大了。女兒要飛越太平洋,走了。但,這就是家。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家。
妻子因女兒的離去而痛哭失聲。女兒在趕往候機室時也不停地抹淚。我也為女兒的離去而傷感。三個人傷感的理由可能不盡相同。妻子是為失去她至今相依為命的親人而哭。女兒的哭是帶著對前景的憧憬。我的傷感是家將永遠地拆分了。從此,我們將相隔太平洋,勞燕分飛。
簽證波瀾
妻子幹練地辦完退學,注銷戶口,申請到護照。在這三項事情已經有成功的可能時,女兒開始了解到美國駐SH總領事館簽證事宜。
第一次簽證,女兒就殺羽歸來。在情緒上,女兒多多少少受到拒簽的影響。盡管,她想裝得一臉的無所謂,但畢竟是孩子,一看她的臉,就能知道她在不開心。
怎麼?拒簽了?我故意問她。她說,拒簽了。那個簽證官說,複旦大學是個好大學。你還有一年就可以從複旦大學研究生畢業了。你為什麼要退學?然後就拒簽了。
女兒有一點像我。她認準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甭想拉回她的。按例說,她應該考慮簽證官的話是否有理?這位簽證官的話是否表示複旦大學比南加州大學好,你不值得從複旦大學退學去南加州大學讀博士學位。
從當時女兒一臉不屑的表情可以知道她內心對那位簽證官的拒簽行為的不認同。而我也和女兒一樣。去簽證的目的是獲得同意。結果卻是拒簽!
女兒為此準備了她認為有利的證據:例如,複旦大學在1997年年未提出的教改方案;她已經完成的研究生學分和準備好進行答辯的碩士論文……又去美國駐SH總領事館簽證。這次拒簽的理由是有移民傾向。盡管,女兒為此爭辯。說,你根本沒有仔細地看過我送上的材料。如果你仔細地看過,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我爸爸在1985年到1988年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沃頓商學院留學過,我們一家都在美國費城,要移民,我們那時就移民了。可是,那位簽證官對她的爭辯置之不理。毫不理會,把材料往外一扔,大聲呼喚著,下一個。
三次簽證才獲準赴南加州大學讀博士
這一次女兒認真對待了。她知道,中國人沒有資格去美國駐SH總領事館爭辯以移民傾向拒簽的理由,但美國人可以。她轉而尋求美國人的支持。
首先,她給南加州大學的教授打了電話,告知簽證的情況,和她可能不能去那裏讀書的結果。緊接著,她又征求當時在賓夕法尼亞大學讀博士的複旦大學生命科學院的師兄的幫助,請他去住在Hamilton街的SamuelPowelElementary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家一次,(她家所在的Hamilton街,離賓夕法尼亞大學不遠,步行約十五分鍾。),請她證明女兒在美國讀過書。我們學成回國,沒有移民。
幾天後,2000年8月7日左右,女兒就收到了南加州大學教授MichaelR.Stallcup和SamuelPowelElementary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的來信.兩封信都是請女兒轉交給美國駐SH總領事館簽證官員的。
南加州大學教授在信中指出,女兒是從約300個候選人中脫穎而出的13人之一。她到南加州大學參與的是美國政府出資的項目。如果她不能如約前行,有可能影響到美國政府項目的按期完成。SamuelPowelElementary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的來信證明女兒在SamuelPowelElementary小學畢業。畢業後,跟父親回國。沒有聽說他們有任何移民傾向。
女兒攜帶著這兩封信再一次去美國駐SH總領事館。這次簽證成功。這就是女兒三次簽證才獲準赴南加州大學讀博士的故事。讀起來頗有探險曆奇的感覺。不過,這完全是真實的事情。
此時無聲勝有聲
女兒大了,要飛走了。要飛到遙遠的大洋彼岸。要生活在不同的人群和環境中。要完全依靠自己的獨自打拚,也就是憑自己的實力在一個新的,不同的社會裏謀得一席之地。但是,她年輕,可塑性強。容易溶入社會,或容易被不同的社會所接納。這就是我聽到她第三次簽證成功時的感受。應該說,我的感受是喜悅多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