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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遠處楊婆圩農家宅院裏,傳來了金雞報曉的嘹耳聲。小禿子坐起身,雙手一觸枕巾,那巾早被淋濕殆盡。真所謂,淚水滿巾巾雖濕,點點滴滴潮在心。往事不堪回首,而回首往事也是人之常情。這會兒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是的,這件事必須在明晚辦妥。二十二晚,在仙姑樓下堂間的燭光中,小禿子與施老板結清了本日的賬目,便站起身道:“哥哥,我得上樓向幹娘她老人家說件事。”施老板以責備的眼神看了二弟一眼,心想,還把錯銀子事情放不下!便“嗯”了一聲,轉身辮擺地向自己的臥房走去。小禿子“咚咚咚”踏著木台階。剛上得樓來,見幹娘已秉燭至樓中堂間了。老人家此刻還正在寫日記呢。“幹娘。”小禿子敬情由衷。“啊,是二子。”老人盡管頗感意外“聽得上樓聲,我便曉得是你。”因在大眾場合,一直都稱他“他二叔”,老人家這聲“二子”,便使小禿子回想起,已有二十年沒聽到師姑這麼稱叫他了。不知怎的,他心一酸,竟“撲咚”一下,雙膝跪到幹娘麵前。“孩子,你這又是為何?”老人越發越想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有錯,不,有罪!”“不就是那三兩銀子事嘛,你都已要了回來。還有什麼錯啊,罪啊的?”“不,不”小禿子已聲淚俱下了。當然在這夜間,不可嚎出聲來。“你起來說話。”施老太見他仍跪在樓板上不起,便嚴厲起來“你不起來,我可不高興!”小禿子一聽,立即站起身,接過幹娘從胸前衣兜裏掏出的她那塊黃綢帕,擦幹淚水“我浪蕩江湖快二十年了……”——施老太聽得驚心動魄,但她都抑製著胸中一波一折的起伏情緒。心想,自己看過的小說故事不為少,親身經曆的世態炎涼也很多,道聽途說來的奇聞軼事也聽過,像眼前的我視為親生的這個孩子,卻有著這麼一番世人難曆的具生過程,是我連想都想像不到的。當下之計,以往的已過且已逝。而明晚的決鬥確非同小可。那淫賊功夫絕高,我這孩子提出要口棺材善後,不是沒理由。“既知今日,何必當初”老人心頭一酸,脫口道“你這孩子,不應投我中和祥來!”“幹娘,都是孩兒不好”小禿子懇切地“我的錯,我有罪!”“你沒錯,更無罪!”老人斬釘截鐵般地“我送你四個字‘邪不壓正!’”忽兒老人家像醒悟過來似的,朗開心境“來,孩子,我們叩拜仙姑!”施老太跨步上前,燃點香案上的那兩台紅蠟,又燃紅一束高香,自己雙膝跪到她那專用的紫紅蒲團上。小禿子跪後。這母子二人在仙姑樓上的仙姑膝下,三拜九叩起來,叩畢,小禿子下樓時,老人信心滿懷地道:“明晚,仙姑娘娘會保佑你的!”施老太回得房來,看到小三妹那麼甜甜入睡著,心頭仿佛減壓些。但她總覺得還有好多話沒對這、甚至即將永遠離去的二子說完。她便抄起那杆狼毫,將筆頭伸進硯膛,飽蘸濃墨,豎管在那由宣紙裝訂的厚冊中一頁上疾書:“孩子,你來我中和祥一月,是誰叫你來的?是你生母那位可憐受戮的天王妃嗎?是你養母那位無辜遭難的師姑嗎?還是我中和祥家裏這位救苦救難的仙姑?亦或是你跟你幹娘我有段前世的母子緣份?孩子,我雖未生你養你,你到是為我少受那十月懷胎之苦。不知怎的,我一天看不到你,我便覺得在時下的一日裏,總有那麼一份就像是看不到和祥一樣的失落感。假如金錢能買性命,我情願將這中和祥送給那淫賊,讓他放你一馬。本打算給你娶妻蔭子……”寫到這兒,老人家那淚水“簌簌”滴在那“蔭子”二字上……二十三一早,隻見小三妹子“咚咚咚”跑來前堂鋪間雀喳喳地道:“我奶奶說了,我二叔有事今天不得來賬桌。張叔李叔你們自賣自收一下吧。”說完她便轉身返回。“嗬嗬!”唐師傅正好托來二十筒麻餅,邊往張李櫃台上各半分放著“是怕醜不得見人吧!”小三妹子一聽,轉回頭,狠狠地瞪向這唐老頭:“你瞎說!我二叔不是那樣的人!”說完扭身一鑽那台板下間,向後院跑去。“哈哈……”張李二人都大笑起來。他們是嘲笑唐師傅這位半百老頭遭了小三妹子的白眼呢?還是笑小禿子真的羞得不敢來上班呢?先說唐師傅,收過張李二人的字據條後,走在回廊間,胸前滿憋一口氣,沒想到今早被小三妹子瞪了一眼。剛一跨進製作間,便將那手中的托盤往鋪板上一摜:“怕醜不見人,你能躲到哪裏去!”小餘和小劉兩人看神色聽話音都知道師傅在說哪個。“嗬嗬,今天不好來上班了?”“他本來就是個要飯的”小劉很以為然地“見白花花的銀子,怎不動心?”“那也隻弄到二一添作五,一兩五啊!”唐師傅見兩個徒弟一來一往像說對口彈詞似的,這一下,那心裏可能好過些。再說小三妹子,她在東回廊間剛來到廚房門口,切巧楊姑娘站了出來,她雙眉一揚笑容滿麵地道:“喲,小三妹子,你又去前堂拿糕餅吃嗎?”“我才不吃糖呢!”“那又是幹什麼?”“為我二叔告個假。”“啊,你是說小禿子。”小三妹子一聽,小嘴一噘憤憤地說:“你也喊小禿子!”“那喊什麼?”“和我一樣,喊二叔。”說著已走到拐廊,便扭過身,回頭高聲道:“你下回要記著!”按幹娘約定,二十三寅時剛至,小禿子來到廚房。幹娘已親手烙好了二張佐鹽、蔥、薑料的麥麵炕餅,並備給他一壺珍藏已二十年的三河糯米釀白酒。打好包裹,小禿子往後肩一背,後退一步雙膝跪地,朝幹娘叩了三個響頭。施老太扶起這位即將赴湯蹈火的義子。母子倆相對無言、無語無聲……小禿子一轉身,上了仙姑樓屋脊,展開了四扇,飛向舒城地域一處僻靜的山岡間,作臨戰前最後一次演練自師祖至自己三代人(雖非親脈,但具深情)研創出的獨門絕世武功——氣劍。這氣劍之術,至師伯時,他將師祖所演編的《氣擊》一書,加以豐富開拓以導引之法貫穿整個演練過程,以致修煉此功者,最終達到身聚真氣,張口噴發,氣貫長虹,勁道斃敵之目的。而演練此氣劍得分四個階段:首先自十歲起練底氣即血脈之氣,所謂的血氣方剛。接著十五至二十歲練精髓,使人的筋骨強勁,有骨氣。然後二十至二十五歲練血氣與骨氣並二為一,合成真氣融貫全身,儲於胸膛。最後以導引之引導之術練口腔噴發與胸腔回歸。而演練的場所是至關重要的。在鬥室間,每每隻能將血氣與骨氣演練成真氣,而使其在人體內周而複始循環運轉,但不可噴發,隻起強身健體之作用。然此練也很重要,就像花朵讓它開而不蔫,但光練而不發,也如花兒隻開而不結果,也便失去了作用與意義。因而少則三五日,多作十來天,勢必演練噴發之技,使其武功發揚光大。而小禿子在近十年來的演練過程中,悟出了,環境地處之所以對於噴發與回歸至關重要,就是山嵐間,那雅靜清新透腑的空氣,聚集了大自然所孕育的一股生靈之氣。而當氣劍噴發回歸時,在此環境中,它也會攜回這一股股靈氣,長期以往,人的真氣再與靈氣每每結合而回歸於人體,就像邁步登台階,以致氣劍之術步步升華。按小禿子的說法,最終將形成一股勁道無敵的“仙氣”。話說大清光緒二十六年歲次庚子正月二十三,對於三河古鎮來說,是個平凡而又非平常的日子。黎明前鬧市啟動了。尤其是這座三縣橋上,至辰時攤點星羅棋布,行人摩戶接踵,買賣交易頻繁,人聲喧鬧不息。人們將所處的環境景觀於置處,隻一心忙碌著買賣交易,以每每獲得眼下和近日生活所需。而就這座大橋而言,她默默地無私地供奉著:萬人足踏其麵,千車輪輾其身,勞筋骨傷麵容,以博得人們對她的必需與看重。而今晚,就在今夜,她將會無端地創下一個竟而意想不到的奇跡,以至應當載入她漫長而有限的曆程史冊,甚至是一筆輝煌的記載而刻入民間曆史。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三河這個遐邇聞名的千年古鎮,地方誌中可能漏刻此事一頁。況且,當年三河三縣橋上的那場“氣劍之搏”並非空穴來風。就像山東來三河賣藝的高傻子命喪楊婆圩一樣真實,小禿子與其和尚師兄以“氣劍”鬥“氣劍”獲勝的這件往事,可能三河居民的前輩乃至前輩的前輩們,是會有所耳聞目睹的!鬥士戰約,一言九鼎,既不用簽契,也無需裁證。時下正是夜闌人靜,萬籟俱寂的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