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火煉出鳳與凰:朱德與康克清(3)(1 / 3)

康克清連連擺手:“我可不去!我可不去!”

在井岡山上,康克清聽到看到的更多了,尤其是毛委員和朱軍長的故事,簡直像古書裏講的一樣,帶有濃厚的傳奇色彩,使她牢記在心裏。

……毛委員住在洋橋湖村貧苦農民謝慈俚家中,就拜謝慈俚為師學打草鞋。一天深夜,毛委員開會回來得晚,怕打擾房東休息,就將打草鞋的工具搬到廳堂裏,在一根燈芯的油燈下練習打草鞋,直到打好兩雙後,才把草鞋放在桌子上,走去睡覺。第2天早上,戰士們在廳堂的桌子上發現了草鞋,見到底板扁平,鼻圈軟和,就誇房東的手藝高。謝慈俚說這是毛委員打的草鞋,戰士們拿著草鞋看了又看,都開始學打草鞋了。

……14歲的童養媳羅姬英費了好大勁才把一塊石磨搬起來,可是走了沒三步就搬不動了,“撲通”一聲扔在地上。毛委員聽見響聲走到樓下,看到羅姬英憋得通紅的臉膛和眼中的淚珠,便走上前去,搬起石磨輕輕放進團箕裏,又順手把旁邊凳上的炒米拿過來,慢慢放進磨眼裏,幫助磨起來。羅姬英的婆婆見此情景十分慚愧,走近前感謝毛委員。毛委員搬起石磨,掃攏米粉說:

“你們兩家都是受苦人,要互相愛惜、體貼才是。以後,這樣的重活不要讓細女做,容易累壞身體的。”

……朱軍長在路上遇到一個有病掉隊的戰士,就讓他騎自己的馬。戰士看到軍長的年齡大,軍務忙,怎麼也不肯騎。朱德一邊接過戰士手中的背包,親手扶他上馬,並且親自為戰士牽馬。黃昏的時候,連隊派人來接這個戰士,老遠就對著朱德喊道:

“馬夫,你才來呀!”

走近?看是軍長,頓時呆住了,不好意思地兌:

“朱軍長,莫怪我喊錯了。”

朱德拍著他的肩膀說:“沒關係,軍長和馬夫都是一樣的嘛!”

……一天,朱軍長到山上去看望燒炭人家,見到老人的臉蠟黃蠟黃,手裏拄著竹棍還是站立不穩,身子搖搖晃晃的,一問才知道,由於國民黨反動派的封鎖,老人已6個月沒有嚐到鹽味了。朱德立即吩咐通訊員下山,到軍需處領來一包硝鹽,交給老人說:“先湊合吃吧,以後弄到鹽再給你送來。”

幾天之後,朱德果然又派通訊員送去了一大包鹽。這時老人才知道,兩次送給他鹽的是朱軍長。

……一個風雨交加的傍晚,朱軍長和警衛員來到尹婆婆家裏。尹婆婆搬來長凳,生起盆火。朱德正在烤著棉衣和尹婆婆說話,砰地一聲響,門被打開了,兩個身著農民服裝的人走了進來。朱德一眼看出是民團的探子,但卻毫不驚慌,機智地拿起又濕又破的棉襖假裝捉虱子。走在前邊的又矮又胖的探子,鼓著一雙田螺眼,看了看朱德,皮笑肉不笑地說:

“老夥頭軍,朱德在什麼地方?你說出來,要多少光洋給多少。”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10幾塊銀元,托在手裏。

朱德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裝著耳朵不太好使的樣子問道:

“你們是問朱軍長嗎?”

矮胖子以為眼前的“夥頭軍”見錢動心,馬上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銀元。

朱德則沉著地說:“他住在球坪,這裏走下去,一二裏路就是。”

一旁的尹婆婆和孫子也作證說,朱德是住在球坪。

兩個探子走後,朱德馬上叫挑水回來的警衛員通知各連立即到後山上集合,把隊伍分成兩路,埋伏在中坪到球坪之間的山林裏。民團一到,紅軍先是猛烈射殺,接著衝下山來,打得民團東竄西逃,亂成一團。朱德站在哨口上,指揮部隊痛擊白匪,忽然聽到山下傳來一聲哭喊:

“糟了!朱德的兵長了翅膀。我們來,他飛走;我們走,他飛來。”

朱德聽出是剛才那個矮胖探子的聲音,便揚起手中的快慢機,朝著說話的方向嗒嗒嗒放了3槍,那個聲音就再也聽不到了……

康克清上井岡山不久,就聽到傳來消息說,國民黨反動派先後進行的兩次“會剿”失敗後,仍然不死心,入冬以後,湘、粵、贛的敵人又聯合組成了對井岡山的第三次“會剿”。

怎樣應付這嚴重的局麵呢?

康克清和人們一樣,都等著毛委員和朱軍長的決策。決策沒有到來,毛委員和朱軍長卻同戰士們一起下山挑糧去了。每次下山上山來回要走五六十裏崎嶇難行的山路。朱軍長的年紀大,工作忙,人們一再勸他不要挑了,但怎麼也勸不住,有人就想了個辦法,把他的扁擔藏起來。但這也難不住他。他又請身邊的人員砍了一根扁擔,並親筆寫上“朱德記”3個字,仍然同大家一起去挑糧。軍民們看到深為感動,就編了一首《挑穀歌》:

朱德挑糧上坳,

糧食絕對可靠。

大家齊心合力,

粉碎敵人“會剿”。

康克清看到過朱德挑糧的情景,也聽到過這支歌謠,她為投奔這樣的軍隊而高興。

時間不長,命令就傳下來了。前委、特委、軍委和地方黨的負責人在寧岡的柏露村召開聯席會議,決定新來不久的彭德懷率領三十三團和三十二團留在井岡山堅持鬥爭。毛澤東、朱德率二十八團、三十一團和特務營向贛南轉移,攻擊敵人的後方,尋機開辟新的革命根據地。

康克清被分配在轉移的隊列裏。她和其他人接到命令後急忙趕到茨坪的小行洲去集結,接受政治動員和軍事訓練,還抽空為留下的人準備糧食和其他物資。

林彪,你怎麼自己往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