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誦聖旨後太監退到一旁,又有官員宣讀官文,那些沒能中選的賢才,都被朝廷妥善安排,得到了份能夠盡展所長的差事,有官銜加身從此享受朝廷俸祿。
中選的“南理奇士”暫時沒有具體職務,隻是“謁者台給事郎”的頭銜,謁者台歸禮部統轄,主掌有關外交、朝客諸事;給事郎幹脆不入品。給下這樣一個頭銜,隻是為了方便出使燕國。雖然職位不濟,但每位奇士都得到厚重封賞,到手的是真正的實惠,而且可想而知,等他們從燕國歸來,朝廷也必然不會虧待,到時再加官進爵、論功行賞。
未能中選的人簡單收拾,即刻隨在場官吏到任職處報道,幾位奇士另有恩旨,得了二十餘天的假期,隻要不算太遠的、又想回家的,都可以返鄉一趟,且有禮部官員一路隨行,算得衣錦還鄉了。不過必須在三月初一前返京,這個消息一宣布,最開心的那個莫過於二傻,歡呼一聲就跑回驛館收拾行囊去了。
宋陽心細,特意找傳旨太監詢問:十個席位裏還差一個,又會是誰?
“聖上自有安排。”太監向著皇宮的方向拱手,跟著笑道:“這事不是咱們能問的,宋先生安心等待就是了。”
至此,南理選賢這件大事終於暫告段落,中選的固然高興,落選的也各得其所,算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宋陽卻顧不得和同伴慶賀,腳步匆匆出門去了一家藥鋪,買了不少草藥。
等回到自己房間,發現承郃郡主已經在等著他了,當即笑道:“正好,一會我還打算去找你來著。”
任初榕沒去恭喜他中選,而是開門見山:“金殿選拔前日,你在我手心裏寫下的那六個字……這件事我必須問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麼。”那六個字,在這幾天裏攪得她心神不寧,但任初榕聰明,明白大選結果出來之前,無論她怎麼問宋陽也不會說,就壓著性子忍耐下來,等到“南理奇士”席位落定,她立刻上門追問。
宋陽沒應她,招呼了聲:“再等我一會,你先坐。”隨即把郡主晾到一旁,自己跑去內間屋,取出新買得藥物忙活起來……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才捧著十幾個小小瓷瓶,返回前堂。
任初榕並沒有不耐煩,但神情裏那份凝重明顯得很,靜靜注視著宋陽:“現在能說了麼?”
宋陽把瓷瓶羅列在桌上,又給任初榕換了個杯新茶抵到她手裏,這才落座道:“不算洪家哥仨和我,二月初二金殿上,皇帝、大臣、太監、還有個叫李逸風的侍衛,一共十四個人,這是十四瓶藥,一人一瓶,都給你了。”
任初榕弄不明白這麼沒頭沒腦的話,招牌式的皺眉、微笑:“什麼意思?該不會這些都是毒藥,你想托我把那天殿上的人都毒死吧?”
宋陽哈哈一笑:“當然不是,這些不是毒藥,它們是解藥、解毒的藥。”
郡主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當”的一聲,手中茶杯摔碎在地上,茶水四濺……任初榕雙頰全無血色:“姓宋的……你、你,解藥……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