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一臉無奈,呂仲明又收進懷裏,尉遲恭遞給他油紙包著的雞,:“給你買的。”
呂仲明:“不吃嗟來之食。”
尉遲恭拿他沒辦法了,呂仲明轉身邊倒退著走邊:“你是不是覺得對我凶巴巴一點我就會喜歡上你啦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這些事一定是柴紹教你的吧那下午我看到他去找你了還聽見他我烈馬但是很遺憾啦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知道啦省省吧……”
尉遲恭:“……”
呂仲明停下腳步道:“你用的這招叫以退為進之計,我學過的。”
但是這一次尉遲恭沒有逗他玩,也沒有是或者不是,而是轉身走了。
呂仲明耷拉著腦袋,回去了。
然而兩個人各自兜了個圈,最後還是得在帳篷前碰頭,因為他倆住一個帳篷。帳篷前,呂仲明朝左一步,尉遲恭也朝左一步,呂仲明朝右一步,尉遲恭也朝右一步,兩人尷尬得不得了。最後尉遲恭示意他先進去,呂仲明便鑽進了營帳裏。
尉遲恭拿了個東西,又出去了,呂仲明便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把油雞吃了。
一路走來,距洛口倉還有近千裏路,旅途沉悶,自那後,尉遲恭的態度仿佛又變了,李靖則一路上都在看書,搞得呂仲明十分無趣。
“道長,請教一件事,您知道有什麼藥方,能讓一個人變白麼?”李靖某忽然問呂仲明。
呂仲明:“變白?”
李靖認真點頭道:“道長博聞強記,才識淵博,仙界裏,有沒有什麼能讓人增白的辦法?”
呂仲明懷疑地看李靖,總覺得他又要設套來整自己,問:“你也很白啊,為什麼要美白?”
李靖微微一笑,繼續看書。呂仲明嘴角抽搐,問:“不會是尉遲恭問的吧。”
李靖答道:“我也不知道,嗬嗬。”
呂仲明:“嗬嗬。”
這他們在長安城外不遠處歇腳,預備明日啟程進入中原,呂仲明實在要悶得長草了,見尉遲恭騎著馬經過,穿著鎧甲,便問:“去哪兒?”
“偵查。”尉遲恭言簡意賅,看也不看呂仲明答道,呂仲明便道:“我去附近村莊裏買點東西,可以嗎?”
尉遲恭看著他,不吭聲,呂仲明便扒著馬鞍,爬到馬背上,坐在他身後,:“駕,走吧。”
尉遲恭沉默片刻,繼而帶著呂仲明離開了官道,在野外晃蕩,尋找村莊。關中連年饑荒,楊廣又不開倉賑濟,糧食一年堆一年的,越堆越多,堆得爛在倉裏,百姓卻易子而食。隨處可見餓死的屍體,遠遠幾隻饕狗正在啃食,見人來了竟是不懼人。
“你的道。”尉遲恭道:“能改變這一切嗎?”
呂仲明:“我的道不能,但我認識的人可以。”
尉遲恭策馬,沿著長安外的溪流繞了一圈,呂仲明常常聽八水繞長安,自己的兩個爹也在長安城裏住過一段時間,頗有點想去看看,奈何有任務在身,還是不宜輕舉妄動。
“兵力薄弱。”呂仲明道:“守備空虛,士兵鬆懈。”
尉遲恭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便離開了高坡,:“世民讓我順便偵查此處,如果有希望,直接殺進長安裏去。”
“不妥。”呂仲明道:“殺進去不難,關鍵是要怎麼守住它。就算在這個時候占領長安,河東的軍隊一時半會過不來,到時洛陽的王世充、黃河對岸的李密、函穀關下的屈突通都會警覺,一旦圍攻咱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尉遲恭考慮再三,最後放棄了以手中這一千兵鹵取長安的計劃,點頭離開。
呂仲明試了試靠在尉遲恭的背上,有點想整個人趴上去,又有點不太願意,他喜歡尉遲恭的原因,就是他的背脊,令他覺得很舒服,很安穩。
尉遲恭跑著跑著,突然猛地一抖馬韁,喝道:“駕!”
戰馬瞬間提速,呂仲明十分迷茫,險些被甩下去,忙大叫道:“幹嘛!”
尉遲恭馬速越提越快,到得最後,簡直是在平原上狂奔,呂仲明隻得緊緊抱著他的腰,整個人靠在他的背上,眼前景色一掠而過,狂風大作。
“喜歡嗎?!”尉遲恭喊道。
“什麼?!”呂仲明道,
尉遲恭笑了笑,沒話,又喝道:“駕!”
秦瓊的白雲駒確實是難得的坐騎,越跑越快,到得後來,竟是猶如四足淩空一般,呂仲明抱著尉遲恭,被他帶著一通亂跑,直到某個山坳裏,尉遲恭才漸漸停下來。
色昏暗,尉遲恭似乎是故意把他帶到這裏來的,呂仲明是個路癡,太陽一下山,就更看不清方向了。四處看看,尉遲恭帶著他到一個湖邊來,:“看。”
日落前,西山一抹緋紅,照得湖水似血。
“好漂亮。”呂仲明道。
“昨出來時無意中發現的。”尉遲恭答道,便在湖邊草地上坐了下來,叼著根草杆,頭盔斜斜戴著,像個兵痞子。
呂仲明欣然點評道:“如果有東西吃,就更好了。”
尉遲恭從馬背上拆下一個包,把白雲駒放去吃草,包扔給呂仲明,:“嗟。”
呂仲明:“……”
裏麵是炸酥肉,呂仲明這時候就不計較什麼嗟來之食了,坐下就吃,尉遲恭道:“來兩句詩罷,你不是最喜歡這些的麼?。”
呂仲明滿嘴吃的,:“日出江花紅勝火……”
尉遲恭扔了草杆,看著呂仲明,呂仲明忽然眉頭一蹙:“誰在那裏?”
“日出江花紅勝火,誰在哪裏?”尉遲恭道:“還可以。”
緊接著,箭矢聲響,尉遲恭登時色變,撲上前,抱著呂仲明,兩人嘩一聲落水!@@##$l≈ap;≈ap;~*h*~≈ap;≈a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