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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斬出,便令對手殞命,眾人在旁圍觀,皆不由長吸了一口氣。尤其是聶鋒,其濃眉皺起,低聲疑道:“怎會如此,其分明是中了絕法巫鼓之術,怎還可使出這般劍術?”不僅是其,便是李傲亦然大驚不已。唯有風信子似乎早有所知,不甚驚詫。
遠遠之處,公孫大娘師徒遙遙而望,各自含笑。顧青手上不斷比劃蕭離方才劍勢,口中問道:“師父可知,蕭先生是如何用出法力的?”
公孫大娘淡淡一笑:“蕭道友並未用出法力,至於這道劍氣,該是另有來由,為師亦是難以評斷。”
蕭離所施劍術,確實與法力無幹,乃是其參悟《洞神神寶經》中冥寂玄通元已有火候才得。冥寂玄通元氣非同一般,其乃是道門三洞宗元之一。“所謂三洞之元,本同道氣,道氣惟一,應用分三”,“一分為三元,三元變化三氣,三氣變生三才,三才既滋,萬物斯備”,其乃是道門最是玄妙元氣之一,又豈是絕法巫鼓可絕。
此鼓雖亦是玄妙,別出機杼,往神意著手,使人神念與真元之間,如有隔閡,絕如淵,難得相觸,故此刻絕得法力。而冥寂玄通元名之為氣,用之如神,亦神亦氣,便是蕭離將其修出多年,亦難摸透其性,唯任其在丹田識海之中,自生變化,自衍萬端。
隻是往昔之時,蕭離都是以法力真元驅使於其,玄虛奇妙,已見一斑。如今法力真元難施,蕭離於途中悟出一法,卻不再糾葛於此。其以肉身為本,神念合於此氣,再參乎《洞神劍經》所載劍道,借含光劍性之靈,幾者相合,斬出一道玄白劍氣,威力之大,蕭離以往所習之劍,竟無出其右者。
因此劍氣乃是因《洞神神寶經》而得,蕭離托之神寶君所治太清境之名,喚之太清劍氣。這一道太清劍氣斬出,還真有幾分所觸無物,經物物不覺意味,倒也不愧含光劍之名。唯此劍威勢,雜肉身、神念、劍術、性靈四者相合,缺一不可。故蕭離這些時日,苦修不輟,將武道修行之法亦走了一遍,隱隱還在自身丹道上頭。
蕭離斬殺此人之後,便有人上台前來,欲要收斂屍首,忽忽之間,下方有人呼道:“誰敢動吾家少爺屍首。”高台之下,飛上一名老仆,目中含悲,濁淚沾襟,口中嗚咽:“姐,老奴對不住你,沒有照顧好少爺。”
這時遠遠傳來一悲歎之聲:“仲伯,此事不怪於你,論武台上,生死由命,乃是陛下之旨,他人不得幹涉。”話之間,一紫袍中年出現在高台之上,此人看著仲伯收拾那少爺屍體,悠悠一歎,隨即眸中如閃電光,清厲漠然,直視蕭離。
蕭離見得此人目光,亦不躲閃,淡淡相對,麵色無變。此人雖是中年,然麵目清俊灑逸,眉如遠黛,唇似丹朱,眸如點漆,竟生得如女子一般。見其站出,下方竟有女子尖叫:“竟是祝郎君。”此言之後,更是眾聲相呼,且多為女子,實令人驚訝。
此紫袍中年淡淡言道:“餘名祝修,乃是大夏祝氏當今之主。”
蕭離微一點頭:“見過祝家主。”
“你可知,你適才所斬之人,便是吾子。”祝修此話之時,雙手往後交負,半仰高空,態勢似有頹意。這番舉措,下方更是叫聲連連,驚呼郎君,亦有人不斷痛罵蕭離,竟令得祝郎君如此。
高台之外,顧青不解其意,往旁問道:“師父,這些女子都在作甚,蕭先生有何得罪其輩之處。”
公孫大娘冷冷而視:“莫管這些蠢輩,世間女兒臉麵,皆被其等丟光了。”
蕭離卻不以為意,看亦不看下方,隻是淡笑一聲:“便又如何,欲要殺人,也該有被殺之念。”
祝修長笑一聲:“得好,這般來,你殺吾兒,也該早知有被餘斬殺之念了。”話音才落,長袍無風自起,飄飄若仙,倒顯得比蕭離這等修仙之人更似仙人。
蕭離緊握長劍,神色大震,盯著眼前之人。這祝修修行境界,非其所能斷出,但略略一觀,想來也已脫胎功成了。這等境界,卻遠非蕭離可堪相敵。隻是如今對方便欲動手,蕭離自也不會甚以大欺之言,修行之輩,不處一門,本就無大之。唯隻諸多大派勢力之中,修為高者不便欺淩修為弱者,換作毫無關係之散修,又有誰人會在意。
祝修正待動手,忽聞遠空有聲:“祝娘,我等昔年還有一份因果未了,先與我了了這份因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