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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院落乃是公孫大娘權當暫居之所,然因著姒元心幾人之故,夏都之中,卻是人人皆知蕭離也是寄於此地。礙於公孫大娘威勢,大夏眾人心含鬼胎,不敢在外相擾,然其他修士,特別是道門一幹敗北之人,每日均遞帖入得院內,求見蕭離。隻是卻被公孫大娘嗬退,令其等不得打擾蕭離修行。
這夥人也不退去,日日便在院落外間林子之內,隨意尋一處草垛高枝,打坐清修,靜候蕭離出來。近些時日更加,武修越顯倨傲,也時時來林中,或是放些嘲諷之詞,或是言些汙穢之語,念念句句,無非是貶彼抬我,高自矮他。
如今下論武之會已有近一年之期,慕名而來夏都之人已有數十人之多,舍下幾人不甘此辱,憤然離去,金丹元嬰之修放不下顏麵,敗退便回,餘輩則多在此處。這些人物,倒也想過去請一些道門高士過來,隻是太白舉派不願前來夏都,太玄卻因蕭離已在無人前來,倒是其他還有門派散修之輩,也因種種緣故難得分身。
這些人日日聽些汙言穢語,卻奈何彼輩不得,隻自認作是煉心,心中憋苦,亦難為外人道。
這日庭院中門大開,走出一道士,身著藍道衣,寬袍大袖,手持古樸劍器,飄飄徐步而來,當真好風姿。但見其身量高大,麵貌尋常,頭帶青紗一字長巾,腦後兩帶雙葉自飄而起,道袍翡翠按陰陽之數,腰下雙絛成方士之結,腳登一對踏雲鞋,閑行踏步,半點塵埃不染。
有見多識廣之輩,第一眼便瞧出此正是太玄真傳弟子裝束,急從眾人之中而出,向蕭離道:“前方可是太玄蕭道兄?”
蕭離攜著長劍,走到眾道門修士之前,見有諸多人在內,心中有異,打個稽首,口稱:“貧道正是蕭離,見過諸位道友,諸位同道緣何在此?”其數月以來,不出庭院,時常閉關,所知之事乃是公孫大娘仆從所告知,卻從未聽其等到此。
有一人率眾而出,著錦袍白衫,配琳琅玉飾,腰間別金弓玉劍,貌似童子,麵如冠玉,言道:“蕭道兄可還使得弟?”
蕭離見其,淡淡一笑:“你不是明玉派常道友嗎?如何到了此間。”此人名喚常尋予,乃是明玉派一位元神真人後輩,昔年太玄派中諸世族欲擺迎親法擂,招下英才往去迎親,卻被蕭離擋在太玄迎賓島之外。此為常尋予,便是明玉派去往太玄之人,其就資質而言,亦是一絕頂道才。
常尋予道:“道兄想必不知,這武道修行之輩,妄自尊大,自恃強梁,瞧不起吾等仙道修士。我輩來此夏都觀禮,卻受其等折辱,汙言穢語,不得入耳,其等便在外間,道友不妨也聽聽。吾等資質愚鈍,神通有限,令吾道門顏麵招致折辱。今日道友既已出關,還望往那台上一去,一洗吾道之辱。”
其話音落下,下方之人群情激憤,各個出聲,所言大同異,無外乎請蕭離出手,壓下武道聲焰。
蕭離抬眼往常尋予所指之處一望,卻見時時有人朝此指點,言笑甚歡,再側耳一聽,果是聽到一些言語,倒也非常尋予所言汙言穢語,不過是些修行之輩常言,非他法,尊幾道。唯有武道或因曆來弱勢,更顯偏激。
蕭離搖頭一笑:“大道之爭,豈在口舌。其輩千萬載隻是出了一武道聖者,而吾道門,自從道祖傳道,英傑無數,單是吾界,成仙之人便不在少數。康莊大道自在前頭,列為何必與其等做此無謂之爭。”所謂觀禮而受辱之言,蕭離一概不信,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
聞聽此言,常尋予急道:“道兄此言何意,貴派與太白領袖吾東衡群倫,已有三千載之久。今日正該道兄站出,狀我道門聲威,豈可畏葸不前,徒令他人譏諷。”
這話出,下方眾人也是大聲叫嚷,言辭漸激,仿佛蕭離此時若不出手,便為道門叛逆一般。
“對啊,道友如是不出手,妄為太玄弟子。”
“太玄若是不出手,也妄為我東衡道門之首。”
“還有太白也是一般,平日裏高高在上,如今卻個個縮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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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離聞了這言,冷聲一笑:“便是爾等,也敢妄議我等門派之事。若非我派鎮住無盡海域,你等有幾個會不入群妖之口。若非太白道友擋住神佛兩道,豈還有爾等修道之機。便是這大夏皇朝,就人道修行而言,攝住北荒妖類,也非你等可比。再者,貧道出不出手,幹爾等何幹,豈是爾等可定。”完,其目光發寒,冷冷而視其輩,如有劍鋒落入眾人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