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群臣激憤,項景武卻是巍然不動,沒去看那隨從,而是將眼眸落在那柔然王子身上,一個的柔然國,卻令整個朝廷顏麵大失,這要是傳出去,子的威嚴何在?朝廷的威嚴何在?
他的眼眸變得不可捉摸起來,強壓住心頭的火氣,暗下心道:“朕就不信,朕乃堂堂朝上國之君,竟連的柔然國都對付不了?!”這一次項景武可是動了真怒,非要和柔然王子爭個高低不可。
表麵上朝奏雖然一直在“暴力不合作”中進行,可是在暗地裏,項景武和斛樂之間無聲的眼神奏對,卻隱含著不知多少的鉤心鬥角。
下頭的群臣,紛紛使出渾身解數、言語詰難,可是人家柔然使節根本就不予理睬!
斛樂王子站在殿中,從容佇立,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場他自導自演的好戲,一雙眸子漆黑如墨,閃動著輕蔑之色。
隻是誰也沒有聽到斛樂王子心底那帶著嘲弄諷刺的話:“朝上國又如何?本王子略施計,便教他們狼狽不堪,哈哈,朝上國,也不過如此。”
正在楚朝上下尷尬之際,門外一個黃門快跑進來,在項景武隨侍太監身後耳語幾句,言罷又知趣地退下,那隨侍太監緊接走到項景武身後,又俯下身傳話。
“哦,這子來了?”項景武的眼睛莫名亮了起來。
“是,陛下。”
“快傳,快傳他進殿!”
“喏!”隨侍太監恭恭敬敬地應聲退下,跑到大殿門口,揚聲道:“陛下口諭,傳監生劉凡上殿,覲見顏!”
劉凡由內侍引著,步入大殿,仿佛沒見到站在大殿中央的斛樂王子等人,徑直穿過柔然使節團,這才“真誠”地朝著項景武叩首膜拜。項景武眼含笑意,也不作寒暄,賜劉凡一旁就坐。劉凡便由內侍指引,尋了一個案子跪地坐下,在他身側的,則是一個貌似老成穩重的中年官員。
劉凡似乎仍沒看見斛樂王子正在與項景武奏對,和顏悅色地與鄰座的官員寒暄起來,才得知此人是未央宮的未央令唐嚴,專門負責未央宮的大事物。
這個官兒不,至少算是皇帝的眼前人了,劉凡也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唐嚴聽罷,隨即顯出一絲訝然,而後卻是冷笑道:“你便是劉凡?哼,放蕩不羈、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不過如此。”
靠,什麼玩意兒,劉凡白了他一眼,頓時頗覺尷尬,這人太不文明了,居然還是未央令。
恰在這個時候,對麵一個桌案卻有人朝劉凡招手:“原來是劉公子,來,來,到這裏來坐。”
劉凡換了個位置坐下,與這臉上帶笑的人互報了姓名,這人眼眸中掩飾不住欣賞之色,笑著道:“聞名已久,今日一見,劉公子果然與人不同。老夫常謙,承蒙皇恩浩蕩、陛下錯愛,現居少府之職。”
劉凡心裏頗覺得奇怪,這反差太大了,笑嗬嗬地了一聲套話:“久仰、久仰。”
常謙便道:“老夫也曾是國子監出身,嗬嗬,倚老賣老的,還是你的學長呢,那唐嚴唐大人,你也不必理會他。”接著低聲道:“此人脾氣古怪,七年前,在京城近郊開了個梅庭書院教學生,去年鄉試,梅庭書院裏好不容易出了個前三甲,叫楊輝的,本來唐大人還指望他今年再給梅庭書院爭光的,不曾想,國子監今年又多了劉公子這樣的俊傑人物”
劉凡明白了,原來是國子監和京城書院之爭,不,更確切的,國子監和梅庭書院隻是朝廷之內兩派之爭的延續,曬然一笑,便與常謙閑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