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宣沒想到她這麼應付:“你好歹買兩個丫鬟幾個仆役啊。”
楚輕搖搖頭:“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了?”鍾宣奇怪。
楚輕壓低了聲音:“上麵。”隨後看到鍾宣瞪大了眼,等他眼底閃過明了之後,才笑了笑。以李天嘯的性子,指不定何時就過來了,萬一被人瞧見了,不好說。更何況,她不信,萬一身邊人有劉國舅的人,這不跟往自己身邊放眼線一個道理?
鍾宣隨後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隻能應了,好在現在還有妙語,先讓妙語幫忙照看著,等以後妙語出嫁了,也能隨時讓妙語去幫忙收拾一番,也不妨事。
等事情解決了之後,天已經黑了,楚輕想到自己答應李天嘯每日都要進宮一趟,隻能辭別了鍾宣,有些心神不寧的進宮去了。
禦前總管劉福總覺得皇上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看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小心謹慎詢問:“陛下,可是要傳晚膳?”
李天嘯愣了下,這才看向外麵,發現不知何時天已經黑了。
禦書房裏點著燭火,所以一時間他也沒發現,等李天嘯回過神,才麵無表情的看向劉劉福:“你先退下吧,等下再傳。”
劉福也沒多嘴,很快就退了下去。
禦書房恢複了冷靜,隻剩了一個人,他坐在那裏,視線從麵前的奏折上,轉到了暗格,那裏一整日都沒有動靜,她不來了?隨後搖搖頭,對方既然答應了自己,肯定是會來的。李天嘯打起精神,腦海裏閃過楚輕的音容麵貌,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冷峻的麵容如同冬雪初融,瞧著多了幾分溫柔。
楚輕悄悄打開暗格的門,一抬眼,就看到了李天嘯這模樣,她心頭一動,愣愣的,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這皇上還真是奇怪,看個奏折他還能看出柔情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時,李天嘯也聽到了聲音,抬眼就朝著她看了過來,剛好對上了她的目光,薄唇抿緊了,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你來了。”
楚輕走了進來,應了聲,乖乖站在那裏沒敢吭聲,怕多說多錯,讓李天嘯記起自己騙他的事。李天嘯倒是像完全不記得她是女子的事,隻是把手邊的奏折給推到一旁:“用過晚膳了?”
楚輕老實搖頭:“沒有。”
李天嘯狀似不經意問道:“為何沒用?”
楚輕道:“去看新宅子了,打算明天搬過去,尋了個看家的大爺,耽擱了時辰,等稍後出宮再吃。”
李天嘯嗯了聲:“靠譜嗎?”
楚輕愣了下,才意識到李天嘯問的是那位大爺:“靠譜,是鍾大哥介紹的,以前是個衙役,為人比較正直,隻是年輕的時候一次追蹤逃犯傷了腿,後來就不能辦案了,一生未娶,以前是幫一戶富商看門的,不過,他們舉家搬了,剛好就介紹過來給看家了。”楚輕以為他在問以後方便不方便過去,也就解釋的詳細了些。
李天嘯聽著,也不打斷她,不知為何,楚輕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心情似乎很好。
楚輕一直說完了,才停了下來,看向李天嘯,不知道皇上到底每日讓她過來是做什麼:“皇上?”楚輕發現李天嘯竟然在發呆,忍不住好奇心,喊了他一聲。
李天嘯回過神:“嗯,那挺好。朕剛好也未用晚膳,你既然也沒用,那就陪朕一起用晚膳好了。”說罷,不等楚輕回神說話,直接吩咐外麵的劉福擺膳。
劉福在外麵得了令,也不多話,很快就準備好了膳食,不過對方顯然早就知道楚輕要來,隻是讓人等在外麵,他一道道的把膳食端了進來,隨後也不多話,就退了下去。
李天嘯這才站起身,走了兩步,看楚輕還在發呆,回頭皺眉:“怎麼?”
楚輕有些心裏惴惴的:皇上不生氣就算了,竟然還要請她用膳?她為什麼覺得自己有些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難道……皇上把對男裝自己的喜愛愛屋及烏,轉移到了女子的身上?楚輕越想越覺得渾身不對勁,她打了個寒顫,猛地搖頭,把腦袋裏湧起的想法給甩掉了。不能想不能多想,一定是她多想了。
李天嘯一直注意著對方:“冷?”這會兒還不到十一月,真的很冷?